段決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她呆呆地站在屋子裏，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剛剛誰來了？”
他一邊問一邊走到鏡子前，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沒等到言菀回答她，從鏡子裏看她一眼，言菀還是保持著呆若木雞的狀態，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
段決神色一凝，放下手中的毛巾，走過去將她的肩膀扳過來，盯著她的眼睛，“怎麼了？”
言菀一言不發，卻狠狠將他的手甩開，轉頭衝出了房間。
段決被她突然的怒氣搞得一頭霧水，緊跟著追出去，在走廊上抓住她的手腕，“發什麼脾氣？”
“滾開！”言菀吼了他一聲，用力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段決握得緊緊的，甚至將她扯進了自己的懷裏。
言菀在他懷裏拳打腳踢，一邊叫他滾，段決按著她的肩，“好端端的到底怎麼了？進去說。”
“我不想和你說話，段決你他媽混蛋！”
兩人爭吵的聲音將還沒有入睡的封神的人都吵了出來，大家一開門便看到他們首長和首長夫人在走廊裏拉拉扯扯，還像是首長夫人生氣了，首長在摟著她柔聲哄著她，可首長夫人卻還是在生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首長便將她按在牆上狠狠吻了下去。
“不愧是我們首長，霸氣……”
“我之前還擔心老大不會談戀愛呢，是我想多了！”
“老大有什麼不會的？老大無師自通好不！”
大家站在不遠處看得津津有味，一邊竊竊私語地品頭論足。
段決轉頭衝他們吼了一句，“看什麼看！滾回去睡！睡不著出去跑二十圈！”
眾人立馬往自己房間狂奔，段決又突然叫住了他們，“站住！剛剛是誰來我房間敲門了？跟你們嫂子胡說了些什麼？老子扒了你的皮！”
言菀呸了一聲，“土匪！”
段決看了她一眼，心裏也有了火氣，但麵對她的語氣還是柔和了許多，“我是土匪還輪得到你這壓寨夫人發脾氣？不聽話就往死裏——”
“那你打死我啊，來啊！”言菀瞪著他，揚了揚頭。
段決湊近她耳邊，惡狠狠地說，“壓寨夫人不是用來打的，是用來做的。不聽話就往死裏弄，看你還有沒有力氣橫！”
言菀惱羞成怒，掙紮著想打他，雙手被他按著，雙腿也被他壓著。
這時，剛剛洗完了澡準備睡覺的醫生聽到外麵的動靜，出來看了一眼，嘴裏還叼著牙刷。
“大家在這裏幹什麼呢？剛剛是誰在罵人？哦，言小姐啊，我剛不是才叮囑了你要少說話，好好養著，你怎麼能大吼大叫呢？快點回去睡覺吧大家。”
段決頓時就明白了過來，整張臉黑到了極點。
低聲咒罵了一句，段決冷冷地看向那一臉無辜的醫生，幾乎是從牙齒裏擠出來的話，“睡什麼覺，小陳，將劉醫生帶下去，讓他將絕情穀的地圖畫出來再睡！畫二十七張，人手一份！”
可憐的劉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首長，就倒黴地被帶走了。
原本要睡覺的小陳也倒黴地去通宵監督了。
言菀被段決連拖帶帶拉地弄回了放假，她一甩開他的手，他就黏上去，從背後抱住她。
“老婆……”
言菀一聲不吭，隻是無聲地用力掰他的手指。
段決在背後親吻她的脖頸，耳垂，輕聲說，“我知道你在怪我讓小青回去，間接害死了她。但這是她自己做的選擇，她想回去救你。我也沒想到溫演會這麼殘暴，我以為你能勸住他至少不會要了小青的命。我們做軍人的，做警察的，雖然時刻都在準備送死，但沒有人比我們更明白生命的意義，對嗎？菀菀，我那天和你說的話，並不是在為自己開脫，讓自己心裏好受，隻是希望你明白。小青的犧牲不是沒有意義的，她更不會怪你。她想要出去，想要回孤兒院，但她更想救你，想幫助你將毒販繩之以法，救出更多無辜的受害者。她在這裏比你呆的久，見過更多的黑暗，所以她比你更加痛恨溫演，痛恨毒販。”
言菀在聽完了他的話之後，掙紮的力氣漸漸小了許多，到最後呆呆地任由他抱著自己，親吻自己。
像是堵在心口的棉花突然被人拿了去，淚意一下子湧了上來。言菀轉身撲進他懷裏，嚎啕大哭。
……
翌日徹底處理完絕情穀的事，已經是下午十分了。
大家在山上都吃的壓縮餅幹，速食食品，到了軍區也沒來得及吃東西，就匆匆地去開會了。
言菀也回了趟警局做報告，看到陸北川空蕩蕩的位置，心裏失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