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冷笑了一聲。
“上輩子你害死了我,這輩子難道我還要重新走一遍前世的路,被你傷害一次不成?”言菀像是聽到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段辭,人原來可以不要臉到這種程度的嗎?我可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是你和韓敏敏在一起,背叛了我!”
“我和她不過是逢場作戲,我是為了誰才和她在一起?”段辭冷冷地道,“還不是為了打敗段決,繼承段家,爬上更高的位置,才能給你更好的生活,護著你一路升職?我根本就不喜歡她。”
言菀的胃裏一陣翻湧,差點吐出來。
原來人是真的可以無恥到沒有下限的地步,她聽著段辭理直氣壯的話,怒極反笑道,“所以,你現在是還在怪我嗎?”
段辭冷笑一聲,看向下方的陸北川,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溫演。
“我可不是溫演,心甘情願被一個女人利用,擺布。他原本是金三角最大的毒梟,風光無限,要不是因為你,今天也不會成為階下囚出現在這裏。我不會成為第二個溫演。”
言菀深呼吸一口氣,控製住自己想要一拳朝著他揮去的衝動,冷聲道,“你說他是溫演,他就真的是溫演了?我憑什麼相信你?我要下去親自問問他!”
段辭看了她一眼。
“我一個人來的,不信你出去看看!我也沒有帶槍!難道你還擔心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從您手上跑走?”言菀譏諷地說道。
段辭臉色未變,“你不用激我,你可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言菀冷笑一聲,段辭又道,“我給你們五分鍾的敘舊時間。”
說著,轉身朝著不疾不徐地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言菀翻身跳下去,到了溫演身邊,要不是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還有氣,她幾乎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我知道你醒著,睜眼看著我。”言菀撕下他嘴上的封條,冷冷地道。
溫演的睫毛顫了顫,終於緩緩睜開。
雖然他渾身都是血,受了重傷,但眼睛裏卻還是一片清明,沒有一點潰散的模樣。
“陸北川。”言菀淡淡叫他的名字,“他說你就是溫演。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溫演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輕聲道,“我是小九。”
言菀攥緊手指,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揪緊地痛了痛。
“所以呢?你就是溫演,是嗎?”她直勾勾地盯著他,非要逼著他親口承認。
“嗯。”溫演艱難地應了聲。
言菀握緊的拳頭鬆了鬆,隨即又再次握緊,她的眼睛裏血紅一片。
“不愧是短短幾年爬上了金三角最大毒梟位置的溫演。你可真厲害,能堂而皇之地混進軍區,又混進警局,檔案竟然做到毫無問題,沒有被任何人發現。”言菀笑了笑,“你是怎麼做到的?”
事情已經到了如此,溫演也沒有什麼好瞞著她的了。認定了今天必死無疑,他反倒是輕鬆了,言菀想要知道什麼,他就一五一十全都告訴她什麼。
“幾年前,我找到了和我長得很像的陸北川。那時候他上高三。我給了他一大筆錢治好了他母親的病,帶著他去整容,整成了我的樣子。然後將他放回去上學。有時候我也代替他去上學,我們交替著出現在他的生活中,所以我對他的所有情況都十分了解……陸北川考進軍區,也是我授意的,我想將他安插在裏麵做內應。直到後來你突然來了軍區,我就將他殺了,徹底變作了陸北川,和你一起從軍區被調職到警局,這些日子,你認識的人隻是我一個。”
看著他漠然的臉色,聽著他那麼輕描淡寫地說,將他給殺了,言菀的心如同墜入了冰窖。
她麵前的這個人,是殺人如麻絕滅人性的毒梟,她連一絲一毫的同情心軟都不該有。就算他為了救她,義無反顧地跳進陷阱,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言菀。”溫演衝她笑了一下,似乎牽動到了臉上的傷口,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言菀冷漠的麵孔終究還是有了瞬間的動容。
“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我,今天就算不死在這裏,你也會親手將我逮捕。”
言菀神情複雜地看著他,“你為什麼……怎麼變成了現在這樣?”
小九在孤兒院的時候,雖然性格孤僻,但後來和他成為朋友以後,她發現他隻是外冷內熱而已,是個很溫柔很細心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