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脖子上的淤青應該是在通靈棺裏發生意外造成的。

早上出門的時候,慕雨謠特地在脖子上纏了條圍巾。

“你想和死神來一次零距離接觸嗎?你想在瀕死中到達至高快感嗎?瀕死體驗師幫你打開心結……”

電梯間裏正播放著慕雨謠心理診所的最新宣傳片。

碩士畢業後,她貸款開了一家心理診所,還自創了個紮眼的業務,瀕死體驗。

自封了瀕死體驗師以後,她就不停遭到業內各路磚家大神的炮轟,還被扣上了“野路子”的大帽子。

站在她對麵的女高中生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慕雨謠下意識的把臉縮進圍巾裏,她自認是個氣質型美女,但三伏天戴這玩意,不被當成個二逼也差不多了。

女孩那張娃娃臉上長著一雙金棕色的眼睛,很漂亮。

慕雨謠尷尬的彎彎眼睛,可女孩卻仍是麵無表情。

進了診所,那女孩竟還一路尾隨。

“呦,慕醫生,潮人啊!三伏天裏戴圍巾。”護士小鹿忙著分診,卻也不忘抬頭打趣她一句。

慕雨謠故作淡定的打岔,指著自己身邊的女孩說:“給她作個登記。”

小鹿皺著眉頭,一臉的莫名其妙,慕雨謠身邊明明什麼都沒有,難道要她給空氣作登記?

忙碌的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寫字樓條件差,連洗手間都是樓層公用的。

腐朽的木頭門仿佛把一年四季都擋在了外麵,廁所裏一股子難聞的鐵鏽味道令人作嘔。

慕雨謠關好隔斷的門,忽然聽見一陣若有似無的歌聲。

沒什麼旋律,卻十分空靈。

水龍頭不受控製的嘀嗒著水聲,讓人寒毛直豎。

她屏住呼吸,放慢了腳步朝著水池方向走過去。

逛逛逛——

是拖把瘋狂撞擊水池時發出的聲音。

感應燈下,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保潔阿姨,正哼著歌在洗拖把。

慕雨謠舒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隻覺得這阿姨看上去有些麵生。

大口罩後麵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擺著一雙毫無生氣的雙眼,盯得慕雨謠心裏發毛。

她禁不住後退了一步。

保潔還在機械性的洗著拖把,但目光卻再也沒有離開慕雨謠的臉。

她慌亂的躲避著那束詭異的目光,不經意間低頭看到了渾濁的水池裏,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那根本不是什麼拖把,而是一顆長滿了長發的人頭!

隨著拖把的猛烈撞擊,一顆金棕色的眼球突然被擠出來,滾在水池裏,正骨碌碌的盯著慕雨謠!

“啊——”

她的腿一軟,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保潔瞬間麵露獰色,扔下拖把,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把剪刀,凶神惡煞的朝她刺去。

慕雨謠本能的伸手一擋,那把剪刀就好似刺到生鐵上一樣,未能穿透,隻微微傷到她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