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第二天的會診做足功課,慕雨謠連夜收集了大量的變態犯罪資料和實例,又結合臨床醫學進行詳細分析。

連綿的雨一夜沒停,空氣裏彌漫著潮濕的霧感。

警局停車場早就滿員了,軒雪繞著路邊轉悠好久,也很難發現一個車位。

“從車位的數量和緊張程度就能看出紅衣屠夫案的受重視程度了吧?”軒雪擺著方向盤,大眼睛不住的尋覓著車位。

“你們的人手夠用嗎?”

“當然不夠,沒看把我這戶籍員都臨時借調過來做禮儀了嗎?”

手疾眼快一把舵,真給她找到個位置。

旁邊一輛保時捷也看到這個車位了,可惜被軒雪的三流女司機手法給斷了過來。

“跟我搶?”

軒雪挑挑狹長的眉毛,欠揍的表情竟與軒紹有幾分相似。

慕雨謠默默感歎基因的力量。

不過當某女司機看到人家保時捷的車牌號的時候,立即就慌了神,“壞了,不會是首長的車吧?”

慕雨謠一笑,“不可能,哪個首長還沒個專屬停車位啊?”

“也是……”

兩人打著一把花傘一起走進了警局的大門。

慕雨謠推開會診室大門的一瞬間,竟有種參加畢業論文答辯的靜肅感。

兩排氣勢恢宏的會議桌裏坐著的都是業界重量級的專家教授。

有一個地中海是大學時期帶過她的教授,隻不過現在他老眼昏花,似乎認不出她了。

對麵,有一束目光一直盯著她,慕雨謠抬頭,看見程昱霄那張刻板的臉。

相視一笑,他也衝著她點了點頭。

主持會診的是衛生廳的領導,他簡單介紹了上級機關對此次惡性案件的高度重視以及媒體和外界的關注度以後,就開始三令五申的要各位專家想盡一切辦法,一定要攻下案犯的心理防線,撬開他的嘴巴。

最終,這次會診被自動分成了三大陣營,以地中海為首的老專家陣營、專門研究犯罪心理的程昱霄和“野路子”慕雨謠。

對於作為同樣是編外人員的程昱霄而言,這次的爭寵大作戰,他也丟了往日的優越感。

通過會議室的監視器,能明明白白的看著心理專家給嫌犯診療的全過程。

慕雨謠眼睜睜的看著老專家接二連三的從治療室出來,非但沒能撬開案犯的嘴,反而個個氣急敗壞,連說這種變態殺人犯就該直接送到精神病院去,讓他們來審問他,純屬扯淡,浪費時間。

程昱霄是第四個進去的,隨手就把空調調高了幾度。

慕雨謠淡淡勾唇,看出了些苗頭。

他也和案犯簡單溝通了兩句話,可對方直勾勾地盯著牆麵,根本不理睬他。

程昱霄眼鏡片後麵的目光專注而犀利,聲音洪亮,吐字清晰,像極了某位大牌主持人。

“真正的精神病性,並不是你這種表現的,所以你不用勞心分神的去裝了,法律不會因為你是精神病患者就從輕處理你的。”

案犯聽了他的話,兩手忽然緊張的摩挲了一下,雖然動作微乎其微,但已經被在場的所有專家看在了眼裏。

地中海更是不吝讚美,“有戲!有戲!真是後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