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來人,驟然的讓慕相弦心口一鬆,安心的感覺回歸,放下手,視線落在宴棲遲白皙精致的臉上,問:“你怎麼在這裏?”
她的心,徹底的安定了下來,想要起來,卻因為全身發軟無力又跌回床裏,看起來甚是惹人心疼。
“不然,我應該在哪裏?”宴棲遲不動聲色的皺了下雅致的眉頭,在離慕相弦床邊最近的小沙發上坐下來,反問。
她怎麼知道他在哪裏?
慕相弦忍不住誹腹,微微靠在床頭,可能這一陣兒的藥效過了,沒有那麼困頓了,有了些許精神,解釋,“我的意思是,你怎麼在我的休息室?”
“你說呢?阿弦。”
宴棲遲不答,再次反問,淺笑微語,婉轉動聽的‘阿弦’二字喊的千絲百轉,纏纏繞繞,晃了人心,也亂了人心。
慕相弦瞧著宴棲遲眉目如畫的笑意,覺得怎的勾人,她的心開始不規律的加快了速度,不受控製。
這個妖精!
努力的斂下心神,略過這個問題,試探的問:“你一直在酒店?”
“嗯,今日來視察工作。”宴棲遲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臉不紅,心不跳,正常的不得了。
如果向毅聽到了,一定誹腹,哪有人大晚上來視察工作的,明明就是居心不良。
“所以……”組織一下措辭,用著雖是疑問卻是肯定的語氣道:“所以,田經理送的那份甜點是你吩咐的?”
“哦?”略微有些驚訝,“可以見得?”
慕相弦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瓣,似乎還殘留著紅棗銀耳蓮子羹和戚風蛋糕的香甜,神色自若,不驕不躁,“我和酒店的田經理並不認識,他沒有必要必躬必親的親自送來份甜點,那必然是有人指示。田經理也算是一個有身份的人,在安城能夠使得動他的人屈指可數,而這裏又是索菲亞酒店,在他的地盤上,唯有他的老板才能讓他如此。當然,這些並不能說明就是你授意的,之所以會聯想到你,那是因為我身邊唯一一個和你有關係的人,就是寧蕪。送來的點心,我的同伴都覺得有問題,不讓我碰,隻有她和大家的想法相左,認為東西沒有問題。如此一來,我不由得會多想,她應該是知道這份甜點來源的,才放心的讓我食用。而在她沒有離席的情況下,還知道甜點的來源,除了宴總,我實在想不到其他人。”
所以,她才能那麼放心的吃下去,並且下意識的覺得,宴棲遲不會害她。
分析得當,心思縝密,覺察敏感,精準的絲毫不差,這就是慕相弦,論聰慧睿智,世間沒有幾個人是她的對手。
靜靜的聽著慕相弦清清淺淺的分析,她軟綿輕柔,如同吳儂軟語的嗓音在這靜謐的房間裏十分動聽,宴棲遲眸子裏的溫柔寵溺隱在眼底,他家阿弦,還是那麼的聰明。
“宴總,我猜的對嗎?”這回,輪到慕相弦反問。語氣十分的篤定,還夾雜著幾分掩飾不住的歡愉,笑的稚氣未脫,臉上還帶著少見的明媚,就像是沾沾自喜的小狐狸,可愛極了。
這樣略帶嬌俏模樣的慕相弦,是不常見的,宴棲遲看了,心裏早已經柔成了一灘水,她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點點頭,認同,“嗯,分析很全麵。”而後,話鋒一轉,帶著打趣,“所以,今晚你的智商都在分析誰送的甜點上,以至於後來,即便是被人算計了還不自知,一步步的朝別人挖的坑裏跳。”
慕相弦:“……”
還來不及收起的笑,瞬間僵硬在臉上,這話鋒轉的快的就像龍卷風,打的她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