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此慵懶的他在夜色中卻透露著一股致命的頹廢性感。
“吱呀。”有人輕輕拉開了陽台的門,淩風筱賤沒有抬頭看他,似乎已經知道是誰了。舉著酒瓶仰頭喝了一口紅酒,啞著嗓音問:“有什麼線索了沒有?”
來人看著淩風筱賤這副自暴自棄的樣子,思索了一下才緩緩說道,“對不起,屬下盡力。”
“我不要聽‘盡力’這兩個字!”男人像是被刺激到的野獸般,猛地將手中的紅酒砸向了牆壁。砰的一聲,酒瓶觸到了牆壁,立即就四分五裂了開來。紅色的液體嘩啦地流了一地,有些觸目驚心。
淩風筱賤伸手抹了一下嘴唇,幽深的眼眸倏地睜開,泛著濃烈殺氣的猩紅,宛如凶狠的阿修羅般。他單手插兜緩步朝來人走了過去,猛地扯住他的領子,嘴角勾著一抹囂張冷漠的笑意。刻意壓低的嗓音仿佛襲上了地獄陰冷的死氣……
“告訴我,到底會不會找到她?”
這樣子的淩風筱賤實在是讓人膽顫,別說是那些普通下人了,就連見慣了場麵的衛森也是抑製不住地劇烈打了個顫。
淩風筱賤的眼神太過冰冷,衛森下意識地轉移了目光,很沒有底氣地說道:“會,屬下盡力。”
“我都說了我不要聽‘盡力’這兩個字!”沒有給人足夠的心理準備,淩風筱賤猛地拽緊了拳頭,凶狠地朝衛森的腹部揍了過去!仿佛是自那漆黑夜色走出來的狼王般,淩風筱賤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桀驁凜冽的寒意和殺氣。冰冷的口吻像是從南極吹來的風……
“我要的是‘一定’!”
“是。”衛森強忍下腹部傳來的疼痛,稍稍皺緊了眉頭,可是絲毫不敢怠慢麵前的淩風筱賤,立即答道,“屬下一定找到葛霖小姐。”
“哼。”淩風筱賤冷笑了一聲,抬腳便往衛森的身上狠狠踹去,臉上的表情陰鷙狠厲……
“說,從搜索開始到現在已經是第幾天了!”
強大的衝擊力直接讓毫無準備的衛森飛了出去,猛地撞到了牆壁上。劇烈的撞擊聲混著骨頭碎裂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慘烈,一陣鑽心的疼痛幾乎讓人昏闕,衛森感覺自己的肋骨大概有一根已經斷了。喉頭一陣腥甜,可是他不敢反抗,克製著體內如還海水般劇烈翻騰的痛苦,顫聲答道……
“五天。”
“你也知道五天了。”淩風筱賤活動了一下手腕,緩步朝還未站直身體的衛森走了過去。每一步每一腳都像是踩在刀刃上一般,單單是從周身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意都足夠讓人膽顫了。不帶猶豫的,淩風筱賤揮拳便往衛森的下巴揍了過去……
“你哪一次出任務有超過五天還未完成的!”
五天,仿佛有五個世紀那麼長。撕心裂肺,生不如死,淩風筱賤感覺自己每天都活在煎熬裏麵。他骨子裏本來就帶著一股狠厲,如今壓製他暴怒脾氣的人不在身邊,那些怒意就像是熊熊燃燒的烈火般,不停不停地灼燒著他脆弱的神經。
他幾乎快瘋了。
再不找到葛霖,他真的要瘋了。
“粑粑。”從陽台門口那邊傳來了稚嫩的聲音,輕輕的,還帶著一些顫音。想來是看見了麵前血腥的場景吧,難免產生害怕的心情。
淩風筱賤不由怔了一下,渾身不可抑製地顫抖了一下。驚訝地轉過頭看向了聲源處……
臥室中的燈光打在了小小孩子的身上,描繪出那張如同天使般漂亮的小臉蛋。小孩長得水靈靈的,特別可愛。大大的眼睛清澈幹淨,和那個女人的眸子非常像,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讓人尤為心疼……
“徹兒。”淩風筱賤喉嚨哽咽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哽在那邊,聲音沙啞,幾乎發不出音節來。
孩子快一周歲了,饒是比平常孩子更愛動吧,現在已經會走路了。今天可能保姆沒有看好,才讓他自己跑上來了吧。
“小少爺。”衛森看到孩子也不由驚怔了一下,不過也正因為孩子過來,他才比較幸運地沒再被淩風筱賤當出氣筒了。
“徹兒,怎麼過來了?”淩風筱賤心疼孩子,看著他一臉驚恐的表情,也不由鬆了拳頭,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抱起了孩子,英俊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表情。溫柔地揉了揉孩子的頭發,啞著嗓音哽咽地問道,“餓了嗎?”
小孩子特別聰明,盡管現在還不是很會講話,但也聽得懂淩風筱賤在說什麼。乖乖搖了搖頭,騰出了嫩嫩的小手學著淩風筱賤的樣子,輕柔地撫著淩風筱賤的發梢,似乎在安慰男人。這個動作讓淩風筱賤的心一下子就柔了下來,愛憐地在孩子的臉上親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