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以臻仔細看盤中的飯,果然粒粒金黃,散發著濃鬱的蛋香。
平時吃的蛋炒飯,雖然配料五顏六色,米飯卻沒有這種蛋香。
“顏顏不吃嗎?”他吃著盤中的蛋炒飯,卻見小女孩麵前隻有刻成卡通圖案的水果拚盤。
“她在學校吃過了,晚上如果再吃容易上火。”夏諾邊吃邊回答他的問話。
賀以臻暗暗記下,他還需要學習幼兒生活知識。
吃完飯,哄顏顏睡著了,賀以臻自然的攬過夏諾的肩,往大臥室走去。
“那個,你先洗澡,我去打個電話。”夏諾心跳的飛快,經過茶幾時抓起手機,躲進了陽台。
那天晚上和曾永儀在酒吧喝過酒之後,她急著趕到鄉下去給姥姥辦葬禮,之後又急著敲定新店的事,到和風酒店上班,一直沒顧上和她好好溝通一下,不知道她的離婚事宜處理的怎麼樣了。
此刻正好拿這件事當借口,逃了開來。
雖然他們已經領了證,但是她始終沒有結婚的真實感。
對於每天和賀以臻同床共枕,總有一種說不上是排斥還是什麼的感覺。
每次總要磨蹭到最後,才肯回臥室睡覺。
“諾諾。”電話響了三聲,曾永儀才接起電話:“還沒睡?”
“沒有,你呢?”夏諾見她聲音正常,放下心來。
“我也沒睡,正在核上個季度的賬目。”曾永儀轉轉僵硬的脖子,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眼前的萬家燈火,卻沒有一家是她的。
“這麼晚了還在公司?”夏諾驚訝:“怎麼還不回家?”
“我好幾天都沒回家了,晚上就在公司睡。”曾永儀語氣落寞,回家?有愛的地方才是家,那個家已經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了。
“你幹嘛啊,就算離婚,也應該是他淨身出戶,憑什麼你有家回不得?”夏諾忍不住提高了嗓門,想到睡熟的顏顏,又降低了聲調:“光耀呢?”
“他奶奶接過去了。”曾永儀笑歎一聲:“我是不是太沒原則了?你知道嗎,這幾天沈祖揚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我噓寒問暖,好得不得了,簡直比戀愛那時候還殷勤。”
“廢話,犯錯的人是他,不裝孫子你能原諒他?”夏諾感覺自己和曾永儀仿佛在做角色調換遊戲,強勢的人變成了她,平時風風火火的曾永儀卻變成了一味退讓的她。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曾永儀的聲音裏充滿了迷茫和疲憊:“畢竟在一起六年了。而且,光耀還小,我怕破碎的家庭帶給他不良影響。”
她糾結的問題是每個想離婚的女人糾結過千百遍的問題。
婚姻,雖然是個牢籠,但是也有扯不斷的親情在裏麵,並不是輕易就能斬斷的。
離婚,是痛定思痛,糾結過千百回才能做出的決定。
“我給過於楓機會沒?”夏諾反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