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
波列任性到令媽媽崩潰,“總之如果他還在那個家,我就決不回去!”
“波列,他是……”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波列捂住耳朵,怎麼樣都聽不進去。
這一夜,傑瑞睡在床上,渾身發冷,能清晰的感覺到血液湧向四肢百骸。
他瑟瑟發抖,身子蜷縮,呼吸粗重,腦子像在爆開,裏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擴張。
翌日,聖誕節前一天。
漫天大雪,入眼盡是刺目的白。
清晨,爸爸來傑瑞的房間敲門,“傑瑞,爸爸要去接弟弟和媽媽,要一起嗎?”
屋內沒有回應。
“傑瑞?”爸爸又敲了兩下,還是沒聲音。
爸爸輕輕一歎,轉身下樓。
兒子應該還在睡覺,一會兒給他打電話,先把妻子和小兒子接回家再說。
屋內,傑瑞緩緩睜開眼睛,腦子很暈,全身似冷似熱,他清楚地感受到身體裏血液在流動,好像正彙聚到某個地方,他難受,整個人像要爆炸,他好想做些什麼,把力氣用出去。
他是病了嗎?
傑瑞撫著滾燙的額頭,緩緩下床,渾身僵僵的,跟不是自己的一樣。
來到父母房間,叩叩——
他敲了兩聲,“爸……”
沒人回應。
傑瑞推開門,無人。
來到樓下尋找,整個屋子隻有自己。
電話打到爸爸那裏,“傑瑞,醒了?我正幫弟弟辦出院手續,很快就回家了,你等會兒。”
一聽“弟弟”,傑瑞就腦袋劇痛,像受了刺激。
這頭,爸爸忙著和護士辦手續,說完就掛了線。
客廳裏,傑瑞覺得更不舒服,眼睛一脹一脹的,他來到鏡子前,看見瞳孔正病態般的擴張。
傑瑞拳頭砸碎了鏡子,手上的血一絲線般落到地毯上,猙獰恐怖。
好難受,好痛苦,好害怕!
傑瑞衝出屋子,去找傅擎川。
從社區醫院到家,也就十分鍾車程。
車內
波列坐在媽媽腿上,“反正我不管,我才不認他這個哥哥。”
正開車的爸爸說,“爸爸和哥哥說好了,等你回去後,他帶你去玩密室逃脫,你不是一直嚷著要去嗎?爸爸在那方麵又很遲鈍,但是你哥哥在那上麵很精通,由他帶著你,相信你們會玩得愉快!”
“真的嗎?他真的會?”一聽能玩密室逃脫,波列好興奮。
之前在電視裏見過,他覺得好刺激,一直想玩,但爸爸在那方麵完全不行,還有密室恐懼症,媽媽更害怕,波列好掃興,都沒人陪他。
班裏好多小朋友都玩過,每次聚在一起熱烈的討論,都會排斥他,因為他完全插不上話。
“如果他真如爸爸所說那麼厲害,那麼我想,接受他也不是不可以!”想想自己在同學麵前炫耀的場景,波列就好興奮了。
車內後視鏡裏,媽媽衝爸爸眼神鼓勵。看來要討孩子的歡心,還是投其所好才行。
突然,前方有幾個人往後麵的方向狂奔,一路驚呼。
“嗨,兄弟,怎麼回事?”爸爸停車,降下車窗,問那個嚇得一連滑了好幾個跟頭的男人。
“怪物,那裏有怪物!”
正說著,又見一群人從前麵跑出來,滿臉驚恐。
“媽媽,我怕!”波列緊緊攥著媽媽的衣裳,縮他懷裏。
“別怕波列,媽媽爸爸在,會保護你!”
“看來怪物出現的地方是在咱們家附近!”爸爸憂心忡忡。
“傑瑞還在屋子裏!”媽媽緊張起來。
“我打電話給他!”說著,爸爸撥電話,手都在發抖。
“媽媽,看……”波列透過擋風玻璃看見雪地裏站著一個人,穿得很單薄,淺藍色的線衣上到處是血。
他嘴裏發出恐怖的叫聲,真的就像野獸。
一隻流浪狗縮在垃圾筒後。
怪物的速度快如獵豹,一個眨眼就上去,輕易抓過那隻比他體格還大的狗,陡手把它撕成兩半,直接放在嘴前飲食。
“噢,天啊……”媽媽發出驚歎。
爸爸也嚇得腿直發抖,車外的人個個拚了命的往後跑。
怪物繼續啃著手上的殘肢,他周圍的雪地,紅成一片。
“那是……那是……”爸爸渾身哆嗦,他已經認出來,那個“怪物”是誰。
“傑瑞?”媽媽也認出來了,掩住唇,不敢相信。
波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那是一直以來他討厭的哥哥!
警車過來,兩名警察站在車外,手裏的槍對準傑瑞,“把手放在頭上,不然我們開槍了!”
傑瑞理也未理,依舊啃著他手上的東西。
兩名警察也被看到的場景嚇壞了,正在這時,滿臉血紅的傑瑞突然朝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