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音,你搞清楚,現在是我們在幫你們一家,我們不欠你們什麼!”追魂臉色難看,別在腰間的玉骨扇出來扇啊扇的,想扇去一肚子的火。
伊潯也不高興,“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不和你計較,但是爾音我警告你,再多說一句,我揍你!”
他那點催眠,別想再催眠她!她已經免疫!
被爾音指名點姓的責怪,傅擎川不是沒情緒,然而這種時刻再就這些無聊的問題爭下去,沒必要,累得慌!
一下子,誰都沒再說話,氣氛沉悶。
他們的距離和那群男人很遠,先前的話,對方是聽不見的。不過爾音最後這一刻的咆哮,他們還是可以聽個大概。
“瞧,窩裏鬥起來了,這樣也好,就讓他們先撕破臉,隻要他們少了傅擎川的庇護,事情就好辦多了!”
“對了,領隊那邊傳來話沒有?後麵派誰來接手?”
“不清楚,不過我想,絕對會是一個比隊長牛逼的人,至少氣勢上不可以再被這幫人碾壓了!”
某軍事訓練基地
高世勳正在挑選特種兵的新苗子,一個兵蛋子跑上來,立正,行禮,“報告隊長,團長要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有說什麼事?”高世勳繼續手執望遠鏡盯著一群男人不要命的從火圈中跳,聲音不疾不緩。
兵蛋子這才壓低了聲音,一副機靈勁的湊上來,“首長沒提,不過我看見軍部的人,帶著一位穿著西服,看起來派頭很夠的中年男人進部隊,應該是有命令交待。”
“去吧!”
“是!”
直到小兵跑開,高世勳才放下望遠鏡。漆黑的眸子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巒,幽深如潭。
——
事情鬧得那麼大,傅擎川和伊潯,還有追魂也不可能隻留一家三口在那裏。好在醫院是傅擎川的,他命人上來,把隔壁病房收拾出來當成客房,幾人可以直接住進去。
病房內,尼卡正睡午覺。
奧麗斯和爾音守在床側,奧麗斯的手,自始至終都握著兒子的小手,就像生怕一鬆開,尼卡就離開她了。
“你不應該那麼對他們的!”先前爾音的咆哮,奧麗斯也聽見了,她眼睛落他臉上,“若沒有他們,尼卡回不到我身邊!”
“可如果不是傅擎川他……”
“不是的!”不待爾音說完,奧麗斯就打斷了他——
“他們說得對,他們不欠我們什麼,尼卡是咱們的兒子,在把他從地獄那裏帶出來這件事情上,我們身為父母,一點事情也沒做。
是他們拚死拚活,才讓我在有生之年,還能看見兒子,還可以像現在這樣,拉起他的手,靠他這麼近!”
“奧麗斯,我很難過,心裏很痛……”就連爾音的音色,也嘶啞低沉,染著沉沉的傷楚。
“我知道,我也和你一樣,但是你要明白,就算那個小孩不被轉移,咱們的尼卡也早已經是他們的獵物,這是事實,抹不去。”
“……”,爾音的胸口,悶悶的,像石頭壓著。
“有沒有想過,下一次,他們再來人,強行帶走尼卡,咱們要怎麼辦?”奧麗斯看他,認真的問。
“我已經把我這邊的情況和父王的親信說了,倘若他還認我這個兒子,他會有行動的。”
之前為了得到父王的認可,和內閣大臣的女兒暗通款曲,後來那女孩懷孕,父王非逼他迎娶。事情捅破,奧麗斯帶著尼卡傷心離去。
沒有奧麗斯的日子,爾音才知道何為度日如年!母親罵他愚蠢,他也後悔不已。
他想清楚了,他要的是一個完整美好的小家,而不是從父王那裏得到冰冷沒有感情的所謂“關注”。
他親手灌那女孩吃下滑胎藥,找上奧麗斯,她心已死,不再回頭。父王那裏,連多看他一眼也沒有,完全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所以這會兒聽見自己和家人在這裏被扣留,父王會如何?爾音並不樂觀。
隻是以他“王子”的身份,多少還是可以震懾一下這邊政府。
奧麗斯垂下長長的睫毛,看床上的孩子,“曾經我以為,雖然我是單身媽媽,隻要我堅強,隻要我勇敢,我可以憑借自己的雙手,保護尼卡,替他撐起一片無風無雨的天。可是現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多可笑,多愚蠢……爾音,你知道嗎?我後悔了!”
“嗯?”爾音並不清楚她說的哪方麵。
“我後悔,不應該為了你,放棄王位。”
爾音滿臉憂鬱,“我有負於你,你後悔是應該的!”
“如果今天我是一國之主,誰還敢把我踩在腳下?甚至連把我的孩子奪走,我也無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