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有點難商量的事情,經過這一戰,竟然變得出乎意料地容易。
金順成說,隻要皇上一聲令下,不管是石虎城關押的死囚也好,還是他們的弟兄也好,都會不遺餘力地聽從吩咐。既如此,恒昊便問明月,要什麼人去挖。
明月答道:“大哥這裏人多,我當然是要年輕力壯的了!”
金順成慌忙說:“娘娘,請恕草民不知之罪!這大哥,草民是萬萬做不得了。”
恒昊笑了笑,沒有說話。洛亦楓剛要出聲,又怕搶了明月的風頭,便也隻是笑笑。
明月也不說話,隻是走到金順成麵前,突然沉下臉說:“你做不做?”
“啊?”金順成一愣,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麵對如此美豔可愛的娘娘,那一聲“你做不做”,既像是命令,又像是撒嬌。
他遲疑片刻後才說:“草民,草民不敢……”
明月瞪眼道:“有什麼不敢的?難道你想做我小弟?你分明比我大那麼多歲,你也好意思!”
“哎呀,這個更不敢了!”金順成嚇得連連擺手道,“草民是說,你是尊貴的娘娘,草民隻是個莽夫,怎敢做你大哥!還是,還是算了吧。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可明月卻不依不饒,指著自己的傷臂道:“你看,我都為石虎城受傷了,你要是不做我大哥,那就是仇人。皇上,咱把石虎城滅了吧,反正他們又不是咱家的。”
她這話本是玩笑,恒昊和洛亦楓都聽出來了,金順成卻信以為真。
洛亦楓沒說話,隻是站在一旁看熱鬧。恒昊卻配合她,說那就滅了吧,這讓金順成更加驚慌了。
他立即跪下求道:“娘娘,皇上!求你們饒了弟兄們,要殺,就殺我吧。”
明月眨眨眼說:“啊,誰要殺人了?你們聽見了嗎?誰聽見了?”
結果,自然是沒人說聽見。
明月又把金順成扶起來說:“好了,大哥。我都已經跟你結拜了,你還要反悔,這是江湖大俠的作為嗎?你這個大哥,我認定了!”
說完,她還將手搭在金順成肩上,又對眾長老說:“你們都聽著啊,不管怎麼樣,金老大都是我幹哥哥!那什麼,你們有啥需要幫助的,派人進宮給我送信就是。”
說完,她又跑到恒昊麵前,伸出手去說:“拿來。”
恒昊莫名其妙地問她:“什麼呀?”
“令牌啊。”明月認真地說,“既然你收了石虎城,讓他們做朝廷的民軍,而且金老大又是我幹哥哥,他進宮就不需要盤查了吧?”
恒昊想想也對,便從懷裏摸出一塊令牌,也就手心般大小。他將這令牌看了又看,才鄭重其事地放在明月手裏,讓她拿去給金順成。
明月拿到令牌,得意地咧嘴一笑,轉身拿去給金順成。
金順成雖是粗人,也知道這令牌的分量,頓感受寵若驚。他沒有直接伸手去接,而是跪下,低頭,雙手手心向上舉過頭頂,先謝恩,再接過令牌。
恒昊叮囑道:“金順成,這塊令牌並沒有調兵遣將的權利,隻是準許你不用盤查便可入宮。以後有什麼事,你可以拿著令牌進宮找朕。若朕沒空,找瑜妃也可。”
明月接口道:“是呀,是呀!要是逢年過節,你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可以拿去給我嚐嚐鮮,開開眼界。”
金順成忙答道:“草民遵旨!”
閑話說完,又回到借人之事上來。
金順成親自去挑選了三十個壯小夥,命他們跟恒昊他們走,一切聽從吩咐。那些小夥都很年輕,身強力壯的,幹活絕不在話下。
於是,恒昊順便命這些人將證物從地宮取出,用木板車封箱裝好。
李春在登記造冊時發現,地宮裏的財寶丟了個酒樽,還有許多金豆子,金葉子,以及一些首飾。他心裏懷疑,可是又沒有證據,不好明說。
再說,誰也沒有看到明月或洛亦楓的房裏有這些東西,會不會是李無憂走的時候帶走也不確定。沒辦法,隻能裝作不知道了。
眼看他們辛辛苦苦弄來的財寶,就這麼被裝車帶走,石虎城的兄弟一個個心裏疼得像剜去自己的肉一般。可據說這些東西是貪官們的證物,他們又不好多說。
而且,他們本是山匪,這些東西都是劫來的。皇家禁衛軍打敗他們,沒把他們趕盡殺絕就是大恩了,何況還給他們安撫?這些財物按照律例也是該充公的,隻能以後再慢慢賺了。
再說,皇上把他們都收入麾下,以後按月發餉,不愁沒進賬。要是有什麼事情,也可以請皇上支援,別人想要還沒有這樣的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