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對小雪很好，阿姨也相信你們之間的感情。”肖媽媽扭過頭來看著肖雪，道，“但是婚姻之後感情是不行的，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的例子，你還是沒有吸取教訓嗎？！”
肖媽媽看著肖雪的眼神，讓翟睿和楚陽皆是心裏一顫。
翟睿聽肖雪說過小時候的事情，雖然肖雪沒有把母親的事情說的過於詳細，但是零零總總的翟睿也弄得算是清楚。可是當他真正地看到肖媽媽的眼神時，才知道自己原來想象的可能還是淺薄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眼神裏一點希望都沒有，透著一些死寂和空洞。
鬱易薇小時候去過肖雪家裏見過肖媽媽，她一直都覺得肖媽媽是一個很溫柔，很和善的母親，會給肖雪織毛衣，會對著她笑。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從肖媽媽的眼睛看看到這種死寂。
“阿姨，我不會是肖雪父親那個樣子，我永遠都不會放棄肖雪的！”
“肖姨……”
鬱易薇不自覺地喃喃出聲，聲音很小，有些不敢大聲的樣子。
“媽媽，我懂了。”
肖雪不忍再看，低下頭應著。
翟睿一下子有些著急，想伸手去拉她，“小雪！你別……”
肖雪躲了一下，翟睿沒有碰到她。
“睿小子！”
楚老爺子看了半晌，這才出聲叫住了翟睿。
他歎了一聲，“你爺爺還在醫院，你爸守了一天了，你回醫院去，幫忙照看著你爺爺去吧。”
這就是要下逐客令了。
“楚爺爺，我……”
“阿陽，送睿小子出門。”
楚老爺子根本就不給翟睿說話的機會，氣勢十足地出了這麼一句話之後，自顧自地拿著筷子吃飯。
鬱易薇扯了扯楚陽的袖子，看著翟睿一臉受傷的樣子有些不忍。
“乖乖吃飯，我馬上就回來。”
楚陽揉了揉鬱易薇的腦袋，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翟睿站在肖雪身邊，既不說話，也不離開，楚陽過去理都沒理他，直接伸手拉著他就走。翟睿這才掙紮了幾下，“阿陽，你放開我！”
楚老爺子啪的一下，把筷子放在碗上，動靜很大，“怎麼，睿小子，連我的話都不好使了？”
老爺子已經很久都沒有動怒過了，這句話的語氣明顯就是發怒的前兆了。
“楚爺爺，我……”
翟睿心裏急，卻又是不敢跟楚老爺子犯強，這老爺子當年的事跡現在還在一些圈子裏麵流傳，就是自家爺爺也不會真的跟楚老爺子吵架。
“沒事兒就出去，讓你去照顧你家老爺子難道還不服氣了？”
“別說了，快點走。”
楚陽拽了拽翟睿，給他使著眼色。翟睿也沒有辦法，就這樣被楚陽給拽出了錦山墅。
到了門口，翟睿一點勁兒都使不上了，話都說的有氣無力。
“行了，別拉了，我現在也不會進去。”
翟睿心裏難受得緊，剛剛她一直在看著肖雪，肖雪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於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他心裏是痛的，可他的心痛是一種為肖雪的童年而心痛，一點都沒有怨恨肖媽媽和肖雪的意思。他很難想象，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女孩，從小居然是在這樣一種環境下長大的，到現在還沒有長歪，實在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