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言說穆蒼蘇歌的死有重彥的功勞,讓穆蘇忍不住想要再回倚春閣細細詢問,希望溫如言能給她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對於以前的事情,顧嶸知道的也就僅僅他跟穆蘇說的這些,至於再深一點的糾葛,他是真的不清楚。年年在外帶兵打仗,哪有心思再去打聽朝廷的那些恩怨?
他跟在穆蘇身後,不知不覺的就跟著她來到倚春閣附近,但是,遠遠看去,一群人圍在路上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停。而之前老遠就能看見的那座兩層小樓,現在卻什麼都看不見了。
穆蘇眯了眯眼睛,心中頓時感覺出了事情,她顧不上還在疼痛的傷口,小跑過去,努力撥開層層人群,看著眼前的一片廢墟竟是呆在原地。
本是古色古香的小樓已經變成冒著焦煙的廢墟,黑底小纂寫的“倚春閣”三個字也從中間斷開,到處是一片狼藉,到處是黑焦的木頭。
人們的議論聲在穆蘇耳邊漸漸消失,她現在腦海中隻想著重彥,想著他說的那一句話。
把這裏給我炸了!拿黑火藥,給我炸的渣都不剩!
這是……重彥幹的?
因為怕溫如言再跟她說些什麼,所以,就直接將倚春閣夷為平地?
“穆蘇,你怎麼了?”
好不容易擠進來的顧嶸看穆蘇的臉色很差,皺著眉開口,但是當他看到那一地廢墟的時候,也有些驚訝,“這是怎麼回事?”
“是重彥。”穆蘇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如今連唯一的線索都斷了,她還能去哪知道真相?
仔細看了看那一地廢墟,顧嶸搖搖頭,“不是那小子,他要是真想炸,走的時候就動手了,不會等你離開以後才炸,那樣不是明擺著惹你不痛快嗎?再說了,要動用黑火藥也要經過我這裏,他自己又不可能把黑火藥隨身帶著。”
“那除了他,還能是誰?”
顧嶸這下算是看出來,穆蘇這丫頭正在氣頭上,不管什麼事都直接扣在重彥頭上,根本就不分青紅皂白。
他歎了一口氣,居然有些心疼他這個整天能氣死人的徒弟,所以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想想看,要是重彥動手,這裏麵會沒有一具屍體嗎?我猜測,應該是那個叫溫如言的小子玩了一手金蟬脫殼,他得罪了太上皇,不跑才怪。而且,重彥今天才說要炸了倚春閣,晚上就變成這個樣子,所以難免會讓人覺得是重彥做的。”
說到這兒,顧嶸搖了搖頭,感歎一句,“以前接觸不多,居然沒想到這個溫如言,竟也不簡單。”
顧嶸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是穆蘇心裏窩著火氣,依舊一心將帽子扣在重彥頭上。
就算不是他幹的,那也是因為他說了才被炸的!
心裏將重彥罵了半天,穆蘇心情好了不少,然後才想來,顧嶸在雁北城多年,或許會有辦法找到溫如言。
“那您知道怎樣還能找到溫如言嗎?”
“我跟他沒什麼往來,就是去那樓裏逮回找樂子的士兵見了幾回,算不上認識。”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徹底斷掉,穆蘇突然有些沮喪,她從來沒有這麼失望過。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根線頭,就這麼被無情地掐掉。
“我們回去吧,”穆蘇歎了一口氣,笑得十分難看,“耽誤了您這麼久,真是抱歉。”
顧嶸突然哈哈大笑,伸出粗糙的大掌摸摸了穆蘇的頭,“老子真沒想到,你這野丫頭竟會有一天跟我這麼文縐縐的說話。”
當兩個人回到庭院的時候,戰曄看見穆蘇睜大了眼睛,簡直就像看見了祖宗一樣欲哭無淚,“穆姑娘你上哪兒去了?主子為了找你獨自一人騎馬去了長寧鎮,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屋裏悶,我出去跟顧將軍一起轉轉,讓你們擔心了。”穆蘇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謊,臉上的笑容雖然有點假,但是戰曄也不敢戳破,生怕這姑奶奶再發脾氣。
“原來是這樣,你可把我急壞了。主子估計要到明天才回來了,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有什麼事直接吩咐人就好。”
“多謝了。”
穆蘇道過謝之後,就直接朝著房間走去。
戰曄看著她的背影,,長歎一口氣,“將軍,您在哪找到她的?”
“床下的密道,找兩個人去後麵守著就行了,那地方已經打開,直接繞過去就行,很好找。”顧嶸抬頭看了看天,皺著眉,“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你也早點休息吧。”
“將軍慢走。”
顧嶸離開以後,忙了一天的戰曄吩咐好事情也回了房間休息。整個庭院安安靜靜,除了交替侍衛走路的聲音,其他什麼聲音也沒有,好像一直都這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