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雁北城銀白一片,站在城樓上遠眺,眼所見之處,全是銀白。與中原不同,這裏沒有人來人往的熱鬧,隻有荒無人煙的淒涼。
身穿黑甲的俊美男子站在城樓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如鷹一般銳利。陽光撒在他的身上,將他雙肩上的饕餮首映的活靈活現。
十六七歲的穆蘇從樓梯走上來,一身銀甲,精致的小臉上沾著鮮血,與男人一模一樣的琥珀眸眼有些淩厲,“爹,那一小隊北蠻兵已經殺了,我們的人換上了他們的衣服,順著他們來時的路回去了。”
“做的不錯。”男人緩緩轉身,伸手拭去穆蘇臉上沾著的血,“這次你跟著我首戰大捷,咱們過幾日就回京,陛下定會重重賞你。”
“我不想要什麼封賞,隻想跟著爹一起,收複西北失地。”
“哈哈哈——”男人突然大笑,揉了揉穆蘇的發,“好!誰說生女不如男?我這個女兒打起仗來,可是比男兒還要勇猛!”
“待這次裏應外合將北蠻趕出岩穀,咱們就該回家過年了。”男人輕歎一口氣,笑了笑,“也不知道你娘在家過的好不好,這次回去,怕是又要嘮叨。”
“說白了,您就是怕老婆唄。”穆蘇一挑眉,看著男人語氣裏帶著些幸災樂禍。
男人臉一板,裝著生氣的樣子,抬手佯裝要打在穆蘇身上,“你這丫頭又找揍!”
穆蘇機靈一躲,跑到樓梯上,笑著說道:“爹你每次打仗都一招殺一人,收拾我怎的這般沒準頭?是舍不得打女兒還是怕我跟我娘告狀?”
“我回頭再收拾你,去讓兄弟起來吧,咱們該辦正事了。”
穆蘇看著男人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恢複了正經的樣子,“是!”
岩穀地勢險峻,對於北蠻來說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但是,要是沒有充足的糧草,就算是耗子也難在這裏待上三日。
穆蘇派去的幾個人手腳利落的燒掉北蠻軍隊的糧草,引起了北蠻軍隊的失控。
待身為統領的又邪王好不容易平定下來暴亂,玄騎營就已經衝破了穀口的防線。
聽著屬下的稟報,他慌慌張張的跑出營帳,朝著雁北城的方向看去,黑壓壓一大片的玄騎營將士鋪天蓋地的湧來。
又邪王將目光鎖定在衝在的那個男人身上,頓時惱羞成怒。
“取我兵器,牽我馬來!”
他體格強壯,一把拿起三四個人能扛起的大刀,翻身上了那匹看上去異常高大的黑馬,輕喝一聲,率兵迎著玄騎營衝去。
岩穀最重要的就是穀口的防守,如今防守已破,又邪王除了硬著頭皮對抗,別無他法。
傳說中,玄騎營的統帥,大宛皇帝親封的鎮國大將軍穆蒼,家傳十四招騰雲槍法,手持八十二斤騰雲銀槍,無人可敵。
他本以為這樣的男人會是一個跟他一樣的大漢,沒想到,這次一見,竟然隻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男人而已,除了好看,好像沒有任何力氣。
又邪王立刻信心大增,一甩馬鞭,身下的馬加快了速度,朝著對麵身著黑甲的穆蒼奔去。
但是,交手一個回合以後,又邪王後悔了自己的衝動。
這個穆蒼看起來沒什麼攻擊力,但是力氣不比他的小。手拿著一柄八十二斤的銀槍,絲毫不影響他的招式。
不過三個回合,又邪王就被銀槍挑落在地。
這一戰,玄騎營不費一兵一卒就奪回了岩穀,皇帝大喜,當即下旨召穆蒼父女壓又邪王回京。
北蠻王以地界交換,加上對大宛俯首稱臣,才將又邪王換回去。
穆蒼回京的那一日,整個京城都異常熱鬧,他們的戰神奪回失地,又大敗北蠻王的顏麵,怎能不讓人激動?
穆蒼一身黑甲,騎在馬上,後麵跟著戴著鬼臉麵具的穆蘇和其他幾個將軍。路過前來迎接的人群,他臉上持著淡淡的笑,不親不疏。
直到回到將軍府,看見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的那個小女人,他唇角的笑意漸濃,驅使身下的馬兒緩緩走近。
待馬兒停下,女人伸手摸了摸馬兒的皮毛,那張豔美的臉上浮起笑意,抬頭看向馬上的穆蒼,“回來了?”
穆蒼低下頭,輕輕在女人額頭吻了一下。
“為夫聽夫人的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