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臣竟不知您對醫藥還有研究?”
年太醫無奈之下,隻能通過轉移話題來降低自己在赫連攸澤心裏的嫌疑,但是貌似沒有什麼用。
“孤對醫藥有沒有研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方子上的劑量有沒有問題?”
“絕沒有問題!”
“好!”赫連攸澤突然站起來,哈哈大笑,“有膽量!”
說完,他拍了拍手,戰曄自外麵走進來,將一本翻開的醫術呈給赫連攸澤。
而赫連攸澤接過書以後,連看都不看,撕下那一頁,鬆開手,任由那張紙飄飄搖搖的紙掉在年太醫麵前。
“甘草和甘遂確實沒什麼問題,不過若是甘草過了量,這整個方子就會變成毒藥,而且是……慢性的。”
聽著赫連攸澤慢條斯理的說話,年太醫臉上越來越繃不住,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回答眼前這位已經動了怒了的太子殿下。
此事事關項上人頭,年太醫不敢亂說,雖然有人指使,可全家老小的命都在那人手裏攥著,他也不敢將那人供出來。
“太子殿下,您究竟想說什麼?不如跟臣直說,省的繞來繞去麻煩。”
“你倒是個嘴硬的。”
赫連攸澤走回太師椅前坐下,一雙眼冷冰冰的看著年太醫,仿佛要將他就地淩遲,“父皇的藥湯向來是你負責,如今這藥湯出了岔子,責任追究到你身上你可有異議?”
年太醫依舊嘴硬,雖然他的手在抖,可是語氣卻信誓旦旦,“太子殿下可不要血口噴人!臣在太醫院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這一輩子問心無愧。陛下待臣極好,臣怎會害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殿下!”
“這麼說你真的與此事無關?”
“臣……”
還沒等他說完,赫連攸澤就做出了一個禁言的動作,堵住了他的嘴,“年太醫先不要這麼肯定,免得一會說了真話打臉。戰曄!”
“屬下在!”
“請年太醫到天牢裏坐坐,一塊去看看那幾個東瀛人如何了。”
“遵命!”戰曄將視線轉到年太醫身上,麵無表情,“年太醫,請吧?”
赫連攸澤的命令,年太醫再怎麼不情願也不敢不去,一路上心驚肉跳,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到了天牢的外門,兩個守在外麵的京陵騎看見赫連攸澤一行人走來,齊齊單膝跪下,“參見太子殿下!”
“那幾個人呢?”
“回太子殿下,給他們用了刑,嘴巴很硬,死活不願說話,有一個還差點咬斷了舌頭。”其中一個京陵騎將士如實稟報,他所說的話讓年太醫驚了一身冷汗。
再聽聽裏麵隱隱約約的慘叫聲,他有些猶豫不決。
說了那人全家都會死,而且赫連攸澤肯定不會放過他。可是不說的話……
天牢的刑罰他有所耳聞,由那個殘暴成性的七皇子親自製定的刑罰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甚至有言如此說:寧入地獄,不進天牢。
短短一句話,足以聽得出來這京城中人對天牢的恐懼。
年太醫的腿在不停的抖,他開始後悔,後悔輕信了那個人的話,如果當時他不貪圖那三千兩黃金,而是像雲竹年一樣推辭,會不會就到不了今天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