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為之點了點頭,待穆蘇離開以後,上前將戰曄扶起來,抬手擺了擺,招呼兩個人來將吳大人的屍體抬出去。
一直將戰曄一行人送出雁北城外很遠的地方,穆為之才停下。
他輕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戰曄沒受傷的那邊肩膀,說道:“蘇蘇這幾天心情不好,你別見怪。”
“並沒有。隻不過我想知道……”剛把話說出來一半,戰曄突然意識到這裏還有外人,立刻噤了口。
雖然沒說明白,但是穆為之還是知道他的意思,無奈的笑了笑,搖搖頭。
他轉身翻身上馬,回過頭來看向戰曄,“先回去吧,將事情跟陛下講清楚。至於這裏的事……等蘇蘇回京再說吧。”
戰曄抱拳朝穆為之說道:“麻煩將軍了。”
穆為之並沒有說話,一扯韁繩,調轉馬頭朝著雁北城的方向奔去。
約有三四天以後,戰曄一行人帶著吳大人的屍體回了京。
關於穆蘇將吳大人殺死的事,朝中一片嘩然,紛紛要求赫連攸澤處置穆蘇。
而赫連攸澤直接將他們的提議駁回,反倒是以吳大人對正一品大將軍不敬降罪吳大人一家,這下子,所有人都意識到赫連攸澤對穆蘇護短是護到底了,除了幾個仗著自己德高望重的大臣依舊揪著此事不放,其他再沒有人提及此事。
但是,戰曄所說蘇歌穆蒼真死的事情,卻讓赫連攸澤無比頭疼。
那日他去時並沒有帶酒,讓穆蒼和蘇歌喝下的酒也是差京陵騎現成去打的,根本就……
等等,京陵騎?
赫連攸澤瞬間意識到自己手下的京陵騎裏進了其他的人,於是,當他派戰曄去查的時候才意識到,那日他帶去雁北城的京陵騎竟是憑空多出來一個人,而那人在兵部並沒有記錄在冊。
如果他沒有猜錯,那日前去拿酒的也一定不是京陵騎的人,而那一壺酒,在路上就被動了手腳,亦或是說,酒是那人提前就備好的,他並沒有去打,而是算好了時間在校場裏轉了一圈,然後拿著酒去了會客堂。
如此說來,京陵騎裏麵,也有了鳳城的人?
赫連攸澤越想越頭疼,現在說什麼也挽不回來穆蒼的命,而穆蘇則一定是認準了人是他殺的,不可能再聽他解釋。
無論如何,都要先將穆蘇宣回來,不管她信不信,總要將事情跟她說明白。
不為別的,他隻想給那丫頭提個醒,他害怕鳳城除掉穆蒼以後,會把苗頭對著穆蘇。
第二天,聽到穆蒼和蘇歌身死消息的顧嶸和赫連丞進了宮。
赫連攸澤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解釋,幹脆讓戰曄出去,跟兩人解釋清楚。
赫連丞與赫連攸澤是同母同父的兄弟,對他的性子再了解不過,可是顧嶸與穆蒼關係匪淺,非要赫連攸澤出來給他一個說法,還是赫連丞費了半天口舌,才把他給勸走。
聖旨一連下了三道,可是穆蘇每一次都用“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做推脫,拒不回京。赫連攸澤知道她在恨自己,並沒有在聖旨上言語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