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低三下四,求穆蘇看在聖旨的麵子上饒他一命,卻也逃不過一死的命運。
一山三千人,全部被穆蘇夏令埋在了坑裏,隻露出頭顱來。
一千玄騎營的將士整裝待發,騎著戰馬自他們的頭顱上踏過。
經山下的人們傳言,那三天,山上的慘叫慘絕人寰,根本就不像人發出的聲音,反而像是鬼怪的哀嚎。
因為此事,朝中大臣紛紛上奏穆蘇目無陛下,盡管戰功赫赫,但是免不了功高蓋主奪權篡位的危險。
赫連攸澤對於他們的奏折不管不問,逼得幾位老臣直接撞死在乾殿的柱子上。
即便如此,赫連攸澤也絕不問罪穆蘇,甚至將幾位無事生非的大臣拉出去斬首示眾。
而對朝堂上的情況一無所知穆蘇順著山匪,牽扯出一條和西洋人暗中運輸黑火藥的交易鏈,甚至由此涉及到不少朝中重臣。
更重要的是,穆蘇查到,父親之前在西北的時候,就曾經暗中調查過此事,但是後來卻不了了之。
由此,穆蘇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或許在木倉與北蠻一戰之前,她就已經查到了關於朝中大臣與西洋人暗中交易的事情。
若是此事被赫連攸澤得知,並且實錘,一定會牽連到不少人,甚至是……鳳丞相。
也許,害死穆蒼的人,根本就不是赫連攸澤,而他不讓穆蒼回京,也是更好的掩護。
隻不過,他的身邊在不知不覺中也被鳳城安插了人。
鳩酒被調了包,穆蒼和蘇歌也死於非命。
來不及猶豫,穆蘇抓緊時間將事情的原委完完整整的寫在紙上,然後差鷹隼金子飛回京城,將信送到赫連攸澤手裏。
然後繼續著手當前的事情,斬斷了黑火藥交易的交易鏈,還將當地的貪官當街斬首,使得當地百姓拍手稱好,大快人心。
與此同時,京城,丞相府。
鳳城背著手站在院子裏,拿了一根精致的小木勺舀了一勺鳥食,然後在逗弄籠子裏長著五彩斑斕背羽的鸚鵡,一個勁兒的教它叫“爹爹”。
奈何那鸚鵡隻知道吃,一句話也不願意說,還脾氣大的伸嘴去咬了鳳城一口。
鳳城手上吃疼,趕忙鬆開了勺子,可是對那鸚鵡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
老爺,西北來信了。”貼身的小廝走進來,將一個信箋遞給鳳城。
鳳城看了一眼,抬手接下,卻沒有看裏麵的內容。
“穆蘇查到了?”
“是。”
“要不是那邊出的事情,恐怕他們也不會冒險給我寫信……”他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半晌,她還是打開了信箋,抽出了裏麵卷起來的信紙。
他講上麵的內容大致看了一遍,淡淡一笑,隨手扔給了那小廝,開口道:“鷹隼呢?”
“送信的說,他們隻來得及將鷹爪上的信拿掉,那鷹隼太凶悍,把網給咬破逃走了。”
“混賬東西,辦個事都辦不好。”鳳城輕歎了一口氣,彎腰將勺子撿起來,又舀了一勺鳥食,“去王大人和張大人家走一趟,就說……獵物上了套,該收網了。”
小廝低著頭,行了一個禮,應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