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當穆蘇醒來的時候重彥就已經離開了房間,摸著早已經沒有溫度的另一邊床榻,穆蘇莫名有些失落。
還沒等她來得及穿好衣服,門突然被人打開,重彥端著一碗粥緩緩走進來,反手關上門。
“怎麼醒那麼早?”
重彥笑了笑,走到她身邊,將手中端著的粥隨手放在一邊,伸手拉過一邊的被褥蓋在穆蘇身上。
“睡不著了,想出去走走。”
穆蘇抬頭看向他,開口道:“我以為你有事離開了,今日不需要出去嗎?”
重彥伸手揉了揉她的發,將她攬進懷裏,柔著聲音,“不需要出去了,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回去一趟下旨廢了太後收回太後懿印,然後重新昭告天下。”
“什麼?”穆蘇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
“太上皇退位,一切都放手給赫連拓,從今以後,我都不需要再回去了。”重彥看著穆蘇,忍不住吻上她的唇,輾轉反側,“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裏,不必在乎什麼大道大義,也不需要擔負什麼毫無理由的責任,隻有你和我,還有這個不久後出生的孩子。”
穆蘇低著頭,手輕輕撫摸著小腹,抿著唇,“你答應我的事……”
“自然是算數的。”重彥笑著撫了撫臉,有些好笑,“你這丫頭,竟還不信我,我何時騙過你?”
看著重彥那雙帶笑的眼睛,穆蘇皺著的眉頭輕輕展開,她點了點頭,埋頭進重彥的懷裏。
隻是,她剛一靠近他肩頭的位置,便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別的她不敢說,但是這個味道從小陪伴到她現在,她早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穆蘇眯了眯眸子,對上重彥的眼睛,十分淩厲,“你昨晚跟人動手了。”
他說今天根本沒有出去過,那隻有可能是昨天晚上跟人動手受的傷。
重彥的武功她再清楚不過,同樣跟隨穆蒼練武,他的武功跟自己是差不了多少的,這樣的身手還能受傷,那對方一定不簡單。
看瞞不過穆蘇,重彥幹脆破罐子破摔承認下來,“昨晚府上來了‘客人’,我大意了。”
“傷在哪?”穆蘇抬起頭,皺著眉頭看著,唇角帶笑的重彥,伸手就要去拉扯他的衣服。
重彥擔心她會動到胎氣,值得好笑的自己將衣服扯下來,給穆蘇看肩膀的傷口。
瞧著那粘上血的紗布,穆蘇抬手想要伸上去,但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收了回來。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重彥重新穿好衣服,然後將穆蘇抱在懷裏,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死了嗎?”穆蘇悶著聲音,語氣中的怒意顯而易見。
重彥伸手一下又一下,撫摸著她的背,努力安慰她,“沒有死,不過他中了一箭,射穿了他的手筋,一隻手應該是廢了。”
“這府中有暗衛守著,怎麼突然會出現賊人?”
“是樓蘭的人,王室左使姬嵐,善使縮骨功。”重彥輕歎了一口氣,有些惋惜,“常管家不會武功,著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