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對穆蘇突然離開感到不解的重彥,在聽到穆蘇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連唇角的笑容都漸漸凝固,他皺著眉頭,本能的看向穆蘇身後,卻隻見黑乎乎的門洞,並沒有看見風陌離。
“他到底跟你你說了什麼?你讓他出來,我跟他當麵對質。”
重彥壓著心底的火氣,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
他並非是生穆蘇的氣,而是因為風陌離。
他費盡心機跟穆蘇在這將近十幾年裏紛紛合合,到最後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卻殺出他這麼個程咬金。
這個家夥跟溫如言一個性子,笑裏藏刀讓人根本捉摸不透,但是,溫如言當初接觸穆蘇的原因是因為蘇歌,而他也已經與蘇歌碰過麵,所以對穆蘇根本沒有什麼威脅。
風陌離卻不一樣,重彥深知他的秉性,這個家夥的野心很大,甚至於超過當年的鳳城。
鳳城報複赫連家,大部分原因是貪念和憐妃的死,但是風陌離他沒有任何的緣由,隻為一個穆蘇。
當年在京陵騎的時候,重彥就已經看出此人不可長留,但是還沒來得及找機會殺了他,這個家夥就已經跟他玩了一把金蟬脫殼逃之夭夭,在見麵時,竟然成了江湖第一大派的靈教教主。
那時候他對於穆蘇的心思還是十分單純,所以重彥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但是到後來,他竟然在鳳城權傾朝野之際與鳳城糾纏不清,而且,鳳城在江南一帶的黑火藥交易,跟風陌離的關係也不小,甚至於將玄鐵一批又一批偷運出海,十分大膽。
隻是,多年前他並沒有像現在這般肆無忌憚,更不敢不將重彥放在眼裏,對上朝廷的人,十分客氣,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敬,但是就在前不久幾個月,重彥收到了靈教弟子下山斬殺官吏的密信。
他還沒用此事質問風陌離,那個家夥竟先他一步,不知道利用蘇歌跟穆蘇說了些什麼,讓穆蘇對他說出那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話。
重彥想要讓風陌離出來,當著穆蘇的麵對峙,但是那個家夥連麵都沒有露,隻讓穆蘇出來當說客讓他撤兵。
“沒有什麼好說的,從前的事是真是假,是對是錯都已經不重要了。”穆蘇說著,臉上露出苦笑,“我娘她已經死了,什麼都不重要了。”
聽到這句話,重彥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你說穆夫人她……”
“攸澤,我穆蘇已經不欠你什麼了,我娘利用你為我做的那些事,也算是還給你了,”穆蘇輕歎一口氣,搖搖頭,語氣中帶著無奈,“我愧對穆家的列祖列宗,沒有完成他們對赫連家的承諾,所以,今日我穆蘇謝罪於此,也算是了了穆家對大宛欠下的債。”
說著,穆蘇已經緩緩提起手上的劍,反手握著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重彥忍不住伸出手想要上前去攔住穆蘇,但是卻被一旁的戰曄和古無麵拉住,擋住去路。
“主子,您冷靜一點!”戰曄皺著眉頭,低聲說道:“夫人因為穆夫人的死受了刺激,您這樣衝過去,萬一她失了手……您應該知道,夫人以前打過那麼多的仗,她這一下手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