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詭譎多疑的朝堂,赫連丞不可能在這裏跟重彥有什麼衝突。
就算是重彥不跟他計較,這群大臣也一定會說些什麼,畢竟他跟赫連拓不一樣,那個是皇帝,他們不好開口,但是他不一樣,他手握著重兵,又是皇子,所以若是被這群大臣握住了什麼把柄,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畢竟,穆蘇就是個前例。
不管重彥換過多少大臣,總有一些人在嚐過甜頭以後妄想插手皇家之事,甚至想要左右皇帝的意思,但是,他們又不敢說的太明顯,所以便開始做了牆頭草,不管重臣說的是對是錯,他們都一一附應,盡是阿諛奉承之輩。
對於他們,重彥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朝廷離不開這些人,所以但凡他們做出些什麼,重彥都是殺雞儆猴以儆效尤,可是這種法子用的多了,他們也就習慣了,變得比以前更加圓滑,讓重彥抓不住把柄。
於是,重彥幹脆就直接親自掌權,畢竟這樣的話,他若是突然發難,下免得那群家夥也不敢說什麼,再怎麼說,那也是傳位給赫連拓的太上皇。
從完顏泓烈走的那一天開始,赫連丞就已經意識到了重彥想要做什麼,他這次要做的,遠遠不是將穆蘇搶回來這麼簡單。
如果想要跟穆蘇安安靜靜的在一起,那麼就必須處理掉那些對其虎視眈眈的家夥,這其中不隻是風陌離,還有江湖上的各大門派,再加上西域蠢蠢欲動的小國和西洋人,以及來自東洋的倭國,這些家夥可是一堆不小的麻煩。
不過,要是想沉下心來處理他們,就必須要堵住這些大臣的嘴,因為風陌離的手裏有穆蘇,單憑這一點,眼下殿中心懷不軌的大臣便會借此發揮,到時候重彥一邊要處理其他的事,一邊還要顧及穆蘇,根本無法兩全。
聽著周圍大臣們的議論紛紛,赫連丞唇角一勾,露出一抹痞笑,他微微抬起頭看向龍椅上的重彥,緩緩開口,“人是沒有殺死,不過臣弟倒是打聽了些其他的消息。”
“什麼?”
“凰將軍穆蘇與前朝遺脈有些關係,據我打聽到的消息,目前身在揚州城的商賈蘇氏,正是前梁的儲君,而且,已故穆蒼將軍的夫人,正是他的妹妹。”
赫連丞的話音一落,整個朝堂上都炸開了鍋,每一個大臣都滿臉的不可思議,但是,不可思議過後,他們又是滿臉的憎惡與不屑。
曾經被重彥毒酒賜死的穆蒼又一次成了眾矢之的,但是這一次,還算上了穆蘇和蘇歌。
“我就說吧,穆蒼那位夫人來路不明,竟還說是什麼山匪劫上山被他救下來的,這下子可藏不住了吧?”
“就是就是,當年長公主對他死心塌地,可是他竟然因為一個蘇歌公然觸怒長公主,還真是罪有應得!”
“可惜啊可惜,穆家世代英烈,一世英名竟然毀在了穆蒼手裏,當真是造孽啊……”
聽著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辭,重彥的眉頭漸漸緊皺,他看了一眼殿下站著的赫連丞,墨色的眸子染上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