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玉卿還沒靠近土坡,就被地上的雪滑倒。
她哭著爬到土坡前,徒手就扒起了那個小土坡。一邊扒一邊掉眼淚,嘴裏不斷碎碎念著,“孩子,別怕,娘來了。”
小土坡裏摻雜的小石子很快就將她手指磨破,滲出的鮮血與泥土混為一體。
此刻寒風大作,天空還飄著雪花。隻穿著褻.衣褻.褲的她,在這寒冷的冬天似乎絲毫感覺不到冷。
“六姨太快別挖了,你手都出血了。”趕來的珍兒哭著跪在賀玉卿旁邊,抓著賀玉卿那雙冰冷的手,感覺心都凍得發顫。
“珍兒,你快幫我挖挖,時間長了孩子會被憋壞的。”賀玉卿對珍兒的話恍若未聞一般,活著血泥的手激動的抓著珍兒,好像挖下去孩子就能活一樣。
“把她拖下去!”
陶鴻堯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賀玉卿看到走來的男人,她急切的抓著珍兒,“珍兒,求求你,快幫我挖挖——”
“我說夠了!”陶鴻堯抓住賀玉卿手腕的手用力一拽,他方才氣上心頭隨口指了一個小土坡。可賀玉卿為了這孽種竟這麼奮不顧身,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控製不住暴走的怒火,“把她拖下去!”
“不,我不要——”看著上前來抓自己的兩個士兵,賀玉卿聲嘶力竭的掙紮,卻還是被他們強行拖了下去。
士兵將她無情的丟在地上,轉身便將門關上。
聽到外麵被反鎖的聲音,賀玉卿虛弱的爬到門前,拍打著門嘶喊:“放我出去,你們把孩子還給我!”
可無論她怎麼喊都無人回應,最後連嗓子都喊啞了,就連珍兒的聲音都沒有了。
她痛苦的倒在地上,眼淚一串串劃落,嘴裏無力的喚著,“阿堯,你放我出去啊。”
“想出去?怕是不容易吧。”熟悉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緊接著‘吱呀’一聲,金素玲從外麵笑臉盈盈的走進來。看了一眼狼狽趴在地上的賀玉卿,她手絹捂著嘴輕笑兩聲。
“孩子呢?我的孩子怎麼樣了。”賀玉卿激動的爬到金素玲腳下,就算是屍體她這個當娘的也是疼在骨子裏。
“瞧你緊張的,阿堯說把你孩子活埋是騙你的,那個小土坡裏埋的不過是我前幾日死的一個寵物而已。”
“那我的孩子呢?”聽到金素玲的話,賀玉卿急忙追問。
“那個孽種早晚要死,阿堯是容不下的。可憐你為他守身如玉,為了保住你們的孩子,不惜惹怒大帥牽連你家人全部慘死。可你一定沒想到吧,阿堯最後還會這麼恨你。”
看著金素玲那張幸宅樂禍的嘴臉,賀玉卿恍然明白過來,含著眼淚訴控,“原來都是你,故意讓大帥看上我,然後來我家提親又拿阿堯設計我。就連那佛珠上的毒,也是你擦的對不對!”
她就說從未見過大帥,為什麼大帥會指名道姓的要娶她。進府之後金素玲又百般的靠近她,屢次勸她委身與大帥,沒想到打著這個主意。
“是我又如何,不那麼做我跟阿堯怎會有這一天。沒嫁入帥府我就喜歡阿堯了,可我爹為了聯姻將我送給大帥那個色鬼,而你卻跟他日日形影不離憑什麼?”
說到後麵時,金素玲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她一想到夜裏被大帥霸占的時候就惡心,可賀玉卿被陶鴻堯心心念著不說,至今都還是個幹淨身子,讓她如何不恨。
“我說後來你怎麼失蹤了,原來是去找阿堯了。你真是個喪心病狂的女人……”賀玉卿雙手撐著地麵想要站起來,卻被金素玲那雙繡鞋踩住。
金素玲用力碾壓賀玉卿那隻白皙的手,冷笑著說::“珍兒,給六姨太送點吃食過來,可別給餓死了。”
‘餓死’這兩個字的說完,她眼中泛出一抹冰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