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徑自躺在床上的男人，金素玲藏在袖中的衣服逐漸攥緊。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不悅笑著上前，“鴻堯——”
“睡吧。”陶鴻堯翻了個身，緩緩闔上眼，滿腦子都是賀玉卿在禮堂時的笑容。他隻懊惱自己當時的愚蠢，竟然沒看出那時她的不對勁。
陶鴻堯顯然不打算再接下來做什麼，金素玲再生氣也隻能忍氣吞聲。反正賀玉卿已經死了，就算陶鴻堯如今再後悔再不舍又能如何。
想到這，金素玲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了不少，兩個人同床而眠卻同床異夢。
天還沒完全大亮，陶鴻堯就起身去了湖邊，此時府中的湖水麵上隻有零零散散兩三艘船在打撈。
有士兵看到他來，立即迎上來，“大帥。”
“為什麼隻有這幾艘船？”陶鴻堯冷聲問。
“打撈了一整夜都沒有看到人影，大部分船支都順著水流去尋找，張副官在城外江水那邊。”
陶鴻堯聽後立即騎馬去了城外的護城河，就看到河麵上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船，更有不少士兵在水裏打撈。河岸上擺放著一具具屍體，他驟然皺緊了眉。
“大帥，你怎麼來了？”在船上的張副官看到陶鴻堯，立即迎了上來。
“他們怎麼回事？”陶鴻堯走到那些死去的士兵麵前，蹲下查看了一下，冷聲詢問。
張副官看了一眼死去的士兵，忽然單膝跪在地上，“求大帥停止尋找吧，至少讓大家休息休息。這大冷天的湖水冰涼，就連站在船上都被風刮得睜不開眼。更別說讓士兵們下水，正常人在水裏待不了多久就受不了。我們已經有不少兄弟都凍死在水裏，隻有一些水性好的才能爬起來。”
“所以呢？”陶鴻堯麵無表情的冷聲問。
張副官聽聞低頭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大帥，這人怕是很難找到了。其實，六姨太中了劇毒本身已經活不了了，此次怕是在劫難逃。”
張副官此話一出陶鴻堯便低聲厲喝：“閉嘴。”
“大帥。”張副官本來還想說什麼，陶鴻堯已經徑自走上了船。
陶鴻堯站在船頭凝望著遠方，船開動寒風呼嘯而過，風吹動他額前的碎發。他眼角瞥到從小船上翻下去的一個士兵，眉頭逐漸皺緊。
跟在後麵的張副官見士兵們一個個累得連爬起來的力度都沒有，無奈的輕歎一口氣。
“必須要找到。”陶鴻堯呢喃著這句話。
腦海中全是賀玉卿那張臉，他無法接受賀玉卿就這樣離去的事實，盡管事實就是如此。
“大帥，巡捕房那邊剛才收到了狀似六姨太的屍體！”就在這時，有一艘船急急朝這邊靠攏。
陶鴻堯聞言立即扭頭看過去，疾走的步伐難掩他心裏的焦急，“巡捕房？”
“是的，剛才巡捕房那邊打電話過來。”趕來的士兵回答。
“掉頭。”陶鴻堯二話不說立刻離開。
陶鴻堯從船上下來之後急急往巡捕房裏麵趕，還沒走到門口，巡捕房的總探長就等在外麵。看到陶鴻堯的時候，總探長笑眯眯的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