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半日,白逸幾乎是住在公主府了。大王雖然沒有親自來,但謝公公卻來了好幾回,每一回都讓白逸冷汗涔涔,濕透衣衫。
若是今日吉祥公主再無好轉,恐怕他一家老小真的要陪葬了。
“白大人,吉祥現在怎麼還沒醒?”
袁玉從凡園回來後就衣不解帶地陪在吉祥身邊,吉祥從沒有這麼安靜過。袁玉倒是情願她起來大吼大叫。
白逸皺著臉,咬著嘴唇,“公主的毒雖然沒有解完,但是下官已經知道公主所中何毒。”
“願聞其詳。”袁玉轉首。
“七蟲七花毒,無色無味,提取自七種毒花,七種毒蟲。這種藥按理說雅國是沒有的。故而到現在下官隻驗證出六種,還剩最後一種不知是什麼毒花。這種毒很是陰險,搞錯一種毒配錯一味藥,就差之千裏。”
袁玉聽得緊皺眉頭,這種毒他也是聽說過的。
“吉祥如今昏迷不醒。還望白大人快快找出解藥。”
白逸點頭。他也很想,可是這也急不來啊。
正當此時,博淵挑簾進門。
“白逸,本王子這兒有一瓶藥,你看可行?”
話音一落,一個瓷瓶劃過一道弧線,落入白逸手中。
白逸趕緊轉身倒出一些粉末,開始研究。
袁玉瞟了眼博淵,稍微行了個禮,“見過王子。”
博淵不答話,上前傾身,摸了摸吉祥的額頭,“怎的還這般燙?”
“公主的毒一直沒清理幹淨,如今侵入肺腑,再加上小產,自然是高燒不斷。”白逸頭也沒回地回道。
聽完,博淵的雙眸一沉,冷哼一聲,“若不是那賊人,吉祥怎會如此!”說完,他若有所指的看了眼袁玉。
後者眉頭皺得更深,但不言語。
良久,白逸一拍大腿,笑了起來,“可以了!”
其餘兩人同時轉頭看向他。
博淵一步上前,“這真是解藥?”
白逸點點頭,又搖搖頭。
“到底如何?”博淵急得揪住白逸衣袖。
“王子莫急。這藥確實管用,也不知王子從何處所得。隻是給藥的人卻留了個心眼。他隻給出了六種,而這六種之中恰有一種是下官所不知的,現在好了,通過這個藥,下官可以給公主配製解藥了!”
聞言。袁玉和博淵都是一喜。
袁玉看著吉祥,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
?
傍晚時分。了悟站在公主府大門口,抬首看了看。
須臾,他慢慢拾階而上,到了門前。守門的侍衛好奇地看了看他。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煩請通報一聲,福緣寺了悟前來給公主祈福。”
其中一位侍衛將了悟上下打量一番後,說道:“我這就去稟報,和尚稍等。”
半晌,一位小廝跟著侍衛出了門,看見了悟後很詫異。
“和尚,怎麼是你?”
了悟抬頭,原來就是那日掃地二人中的一人,於是笑了笑,“施主,有勞了。”
小廝點點頭,“跟我來。”
片刻後,了悟便到了公主房門口,此時大門敞開,能聞出陣陣藥草味兒。了悟皺了皺眉,低首。
一瞬後,芙蓉從屏風後出來,看見了悟,笑了笑,“聽說你是來給公主祈福的,進來吧。”
了悟跨進門後,瞬間頓住。房裏坐了不少人,了悟差不多都認識。
長公主見到了悟後,眼睛一亮,“你就是了悟禪師?常聽吉祥提起。”
了悟垂首,“阿彌陀佛,見過長公主。”
說完,了悟往前走了兩步,將懷中錦囊拿出,遞了出去,“這是小僧根據古方研製出的解毒藥丸,還請駙馬代為收下。”
袁玉看到了悟時,先是一愣,隨後笑著接過了藥丸,“禪師費心了。”
一番寒暄後,了悟又往前走了幾步,行至床邊,垂首看了看。頓時,他心裏一揪,但是臉上卻風平浪靜。
“公主受苦了。阿彌陀佛……小僧這就為公主誦經,願佛祖保佑公主度一切苦厄。”
說完,他轉身,在身後空地盤腿而坐。
“那下官先告退,去王宮給公主配藥。”白逸行禮後,快步離開。
長公主看吉祥的毒有辦法了,高興地也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