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豎瞳充斥著厭惡和怨恨,那是一種對搶奪了屬於自己的東西後的憤懣。
“是......是碧鱗熔岩蛇!”餘生在愣了一段時間後才吞吞吐吐地從口中說出來者的身份。
強敵在前,無論他心中有多麼的驚訝,都要首先保證自己的性命安全無憂。他伸手向著旁邊一撈,卻撈了個空。
這時餘生才想起,那把陌刀已經在與黃統領交手時已經徹底摧毀了,現在的自己,手無寸鐵!
就連裝備精良的府軍將士都難以傷害到這條巨蛇,手無寸鐵的自己還能夠在它手上撐過幾息呢?
冷汗不知不覺中已經浸濕了餘生後背的衣服,他隻能同樣緊緊盯著碧鱗熔岩蛇,防範著它突然襲擊自己。
雙方就這樣互相對視著,餘生感覺氣氛十分的壓抑,他不明白直到現在這一刻,碧鱗熔岩蛇為什麼還不出手,它應該非常地怨恨所有的人類,原本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偏偏人類修煉者插了一腳,逼得它不但沒有得到五行火珠,還受了嚴重的傷害。
由於餘生所處的地方完全就是一座由岩石組成的孤島,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避開碧鱗熔岩蛇,翻滾的岩漿完全包圍著孤島,沒有其他工具的幫助,也不能跑到其他的地方去,所以到了最後,餘生決定還是直麵它。
正當餘生打算死馬當活馬醫,來一場“人獸”對話談判時,一聲嬌嫩的聲音鑽進他的耳朵。
他愣了一下,心想是不是錯覺,怎麼耳中傳來這樣的聲音。
可他沒有聽錯,的確是有嬌嫩的聲音出現。
“呦~呦~”
難道這裏還有其他的人生還!有個伴和自己聊聊天也不錯啊,畢竟同是天涯淪落人。
餘生眼睛一掃,尋找著那位“同伴”,可他仔細尋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
“呦~呦~”
嬌嫩的嘶喊聲再度傳來,餘生發現聲音是從自己的下方傳來的。
他低頭一看,在碧鱗熔岩蛇的巨大身軀旁邊,不知什麼時候一顆圓潤白色腦袋伸出岩漿的表麵,正一邊叫喊著,一邊望著碧鱗熔岩蛇。
這是一條與受傷的碧鱗熔岩蛇相比,比較袖珍的蛇,不同的是,它腦袋的顏色並不是碧綠色,而是一種雪一般的白色。圓滾滾的豎瞳透出一絲天真純潔,這條蛇應該還沒有經曆過殘酷的自然競爭。
但即使這條蛇的體型完全比不上巨蛇,但依然可以輕易把餘生一口吞進肚子裏麵。
一條大的已經難以應付了,現在還要再來條小的,上天是不是要玩盡我才讓我投胎做人啊!
那條受傷的碧鱗熔岩蛇不會是打算用我來完成那條小的蛇的“成年儀式”吧。
餘生小時候聽說過這樣的一些靈獸秘聞,年長的靈獸會帶領年幼的靈獸進行狩獵,當年幼靈獸獨自狩獵成功時,獵物會被年幼靈獸獨自享受。
碧鱗熔岩蛇移動它巨大的頭顱,微微低頭,眼中的憤懣和怨恨在一瞬間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慈愛的目光。
它
用自己的蛇嘴壓在年幼白蛇的頭腦上,把白蛇的腦袋壓進岩漿當中,可當它抬高頭顱時,白蛇噗通一聲,從岩漿裏竄出頭來,碧鱗熔岩蛇隻好又低頭壓白蛇的腦袋。
白蛇應該是一位巨蛇在和它玩耍,不一會又竄出腦袋,歡呼雀躍地對著巨蛇傻笑。
餘生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條白蛇應該是那條碧鱗熔岩蛇的孩子,它們應該是母子的關係。
可幼小的那條白蛇膚色怎麼會和巨蛇的顏色不一樣呢?難道是因為白蛇太過年幼的關係,長大後膚色才會發生變化嗎?
這裏隻有餘生一個人類存活,即使他心中有多好奇,都不會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
遊戲依然在繼續,似乎碧鱗熔岩蛇把餘生這個人類徹底給遺忘掉了,隻顧著一遍遍地壓低白蛇的腦袋,也不明白它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不讓白蛇長時間露出岩漿上麵。
“我是不是趁著這個機會脫身呢。”
餘生當然希望這樣的情況可以永遠持續下去,這樣自己的性命就可以暫且保住。
他憑著腦海中殘留的記憶,尋找進來這裏的那個出入口,當他辨認出方位時,心中不由一喜。
可當他定睛看到洞口時,一股無力感瞬間傳遞全身,餘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在他的眼裏,洞口已經被跌落的岩石徹底掩蓋,封得嚴嚴實實,整個空口已經坍塌了。
已經沒有通道通往外麵了,上天真的要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