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鋪天蓋地灑下來碎石塊,宋離月立即雙掌推出,立時擊飛不少碎石塊。可仍舊有少許碎石塊落下來,她想都沒想,立即往前一撲,護住墨風的頭和眼睛。
後背上被砸了一下,肩膀處也被打了一下,宋離月把臉埋了下去,生生受著。
忽然身子一輕,人就被拽著飛身而出。雙腳落地,宋離月差點沒站穩。
“宋離月,你傻子嗎?不知道躲的嗎?”徐光霽鬆開手,一臉怒意地看著宋離月,“你在哪裏受傷都可以,就是在我這裏不可以。要是他知道了,又要……”
意識到自己差點失言,徐光霽生生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一張英挺的臉頓時憋得通紅。
宋離月沒在意徐光霽說的什麼,人一站穩腳,就立即轉臉看向墨風。
見它已經慢了下來,跑了一小段,沒有進小樹林,而是跑到一旁吃草去了,心裏默默鬆了一口氣,然後她看向徐光霽,催促道,“你別站著了,快去看一下墨風受傷了沒有?”
徐光霽未動,擰著眉頭看著她,“你沒躲開,是為了護住墨風?”
“嗯……”被碎石塊砸得胳膊和後背都很疼,宋離月苦著一張臉,“爹爹自小就教育我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墨風是你的戰馬,在戰場上和你生死與共,在你眼裏,它不是一匹馬,是你的同袍。要是因為我貪玩,害它受傷不能上戰場,那我豈不是罪過大了。”
不得不說,宋離月的這番話讓徐光霽有些觸動。
墨風再聰明,再立過戰功,可在大部分人的眼裏,它隻是一匹馬而已。隻有他知道,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手裏的劍,托著他的戰馬,才是他的護身符。
徐光霽沉默片刻,然後衝她伸手,“哪裏受傷了?嚴不嚴重?我看看……”
“不行!”
宋離月立即退後一步,避開他伸過來的手。
別說傷在背上這等私密的地方,就是傷在了發絲上,她也不敢讓徐光霽看。
徐丞謹那個小別扭要是知道她不但沒有聽他的話,和攝政王保持距離,還和他有所牽扯,肯定又是要鬧脾氣。
徐光霽的手落空,見她好似避如蛇蠍,臉色一沉。
“不……不是不行,是不方便。”
意識到剛才自己的拒絕太過幹脆利落,宋離月忙又結結巴巴地解釋著。
徐光霽卻是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走了過來,伸手直接握住她的左臂。
宋離月護著疼,沒有掙脫。
徐光霽抬手捏住她的肩頭,探了探,宋離月疼得齜牙咧嘴地“嘶”了一聲,“疼!”
這個溍陽城真真是是自己的災地啊,從她踏進來,幾乎隔三岔五不是生病就是受傷。想她宋離月可是在過去的十幾年裏,生病受傷加在一起,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傷到筋骨了……”徐光霽蹙眉,“我府中有上等的傷藥,敷上好得快一些。”
宋離月搖頭,“我不去!”
小別扭會不高興的……
“不能不去。”徐光霽的態度很是堅定,“你在哪裏受傷我都不管,就是不能在我麵前受傷。”
宋離月愕然,“啊?”
“……丞謹那裏我不好交代。”極其敷衍的解釋之後,徐光霽伸手就把人扯了過來,然後打了一個呼哨,墨風顛顛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