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輕笑,宋離月小聲問道,“臨清啊,你隻說誰摘了你的麵具,就要嫁給你,是不是?”
聞言,臨清立即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笑道,“看了的話,那我就嫁給她。”
合著就是誰打他麵具的主意,左右都是跑不掉,宋離月嘻嘻笑道,“要是無鹽女呢,老嫗呢?男子呢?孩童呢?你還娶不娶?還嫁不嫁?”
臨清嘴角的淺笑蔓延開來,他背負著她,緩而慢地往前走著,“這摘了我的麵具,看了我的臉的人,是我決定要不要娶,要不要嫁。與是何人所摘,何人所看無關……”
這個說法可真是臉皮厚到一定程度了,合著他這全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來的啊。
要是摘他麵具的人不是他喜歡的,索性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啊。
既然你無賴,那我也不行講理了。
悄無聲息地把係著麵具的發帶纏繞鬆鬆地纏繞上旁邊的竹子的枝葉上,然後宋離月立即叫道,“哎呀,我的鞋子掉啦!”
就在臨清垂首看過去的時候,發帶瞬間被拉開,宋離月眼疾手快一把就接住了麵具,然後驚訝地交換道,“哎呀,是竹子摘了你的麵具。臨清,恭喜你覓得佳偶。”
“……”
臨清無語。
得逞之後,宋離月樂不可支,笑著安慰道,“竹不但位列四君子,還是歲寒三友之一,挺拔堅韌,冬不落葉,四季常青,品質更是高潔。如此佳偶,當真是難得,可喜可賀啊。”
臨清不理會她的打趣,“把麵具給我戴上,離月……”
宋離月哪裏肯啊,“你這麵具都掉了,我先收一會。”
說著,她又悄摸摸地說道,“臨清,你既然已經覓得佳偶,我也不讓你為難,你看這樣如何,我不看你的相貌,我就用手摸一下,可以嗎?”
眸光一滯,臨清垂眸問道,“為何?”
宋離月說得煞有介事,“你看你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後我想感激你的時候,連個大致印象都沒有,滿腦子都是這個麵具,那我豈不是要謝錯人了。”
她把手裏的麵具一收,要挾道,“你不同意,這麵具可就不還給你了啊。”
臨清見她這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無奈一歎,“真是死纏爛打啊。”
宋離月見他鬆口,很是高興,“你放心,我跟我爹爹學過兩三天的摸骨,我順便幫你看看,你的姻緣和事業啊……”
兩三天……
學的時間真是夠長的啊。
臨清輕笑,“你的爹爹,真是什麼都會啊。”
“那是,不過他事事都懂,卻事事不精。不然也不會把我拉扯大,會那麼辛苦。”宋離月鬆掉繞在指間的發帶,見走到了廊下,燈籠蒙著牛皮紙還算明亮,她饒有興致地把麵具舉起來細細看著。
黑色的軟質麵具,貼著臉頰的那麵還沾染著他的溫度和氣息。
宋離月把麵具翻了個麵,這次看清麵具上的圖案。一直就覺得很是古怪,卻不想是乘黃。
麵具皮質柔軟,宋離月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看著,竟好似渾然天成一般,她稱讚道,“你著麵具做得真不錯,白民乘黃竟然都做得栩栩如生。背上的角都做出來了。”
臨清有些詫異,“你能認出是白民乘黃?”
宋離月“嗯”了一聲,“傳說在龍魚居住地的北方,有一個白民國,那裏的人披散著頭發,全身雪白。就在著白民國有一種異獸,它的樣子和狐狸很像,但是背上長有角。如果有人能騎上它,可以活到三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