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突然撞進來這麼一大堆東西,亂七八糟的,都在叫囂著讓她趕盡趕緊問一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側眸看向垂珠夫人,見她還是猶如老僧入定一般,就知道這些應該就是她所指的徐家秘辛,宋離月按捺住性子慢慢看著。
見徐丞謹走過來,行了一個後輩見長輩的家常禮,自然也是對著那個一臉病容的徐光霽。
“見過十一叔。”
宋離月聽到徐丞謹這樣稱呼那個一臉病容的‘徐光霽’,訝異的目光落在那個站著的‘徐光霽’身上。
那他,又是誰?
他為何又會以攝政王徐光霽的身份在外行走,而且看如今的情形,徐丞謹是知道的,也是默認的。
“承州,你留在這裏。”
那個一臉病容的“徐光霽”開口說話,聲音粗啞難聽,像破鑼一般刺耳。
而那個站著的“徐光霽”聞聲,立即躬身,“是,主人。”
原來,他的名字叫承州……
宋離月自然注意到他的稱呼,是“主人”,這,昭示著他最卑微的身份,比奴仆都還要低賤的身份。
承州應聲之後,抬手不知道在擺弄什麼,忽然就瞧見一旁閃開一個內室一般的房間,宋離月隱隱瞧見裏麵似乎還有燈燭,字畫,書架,還有……幾個看起來很是秀美的小丫鬟……
徐丞謹和那個坐著輪椅的徐光霽閃身進入,門很快就關上了,兩人的身影隨即就消失在眼前。
而那個承州一直默默守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安靜地站在那裏,衣著錦袍,雙手負立,仍舊風姿俊雅。可宋離月卻從那雙眼眸中看到了死水一般的沉寂。
很顯然,這個承州是假的攝政王,是那個做在輪椅上真正攝政王的替身,是他的影子,代替他在外行走。
那,真正的攝政王為何把自己藏在密室之中?
他是受了重傷,還是得了怪病?
又是何時不能麵人?
那當年徐寧淵初初登基之時,平亂的幾場仗,是真正的徐光霽所為,還是這個承州浴血拚來的……
這麼多的問題在腦海裏直竄,擾得宋離月連最後人都走了,還在發呆。
***
出了那處密室,垂珠夫人沒有立即走,而是拉著宋離月去了另一處。
宋離月對於垂珠夫人對別人府邸如此熟悉很是驚訝,一瞬不瞬盯著她看了好久,垂珠夫人隻好解釋,“別說攝政王府的府邸,這溍陽城大部分顯貴,朝中要員的府邸圖紙,奴婢都熟記於心,奴婢就是閉著眼睛都能走……”
宋離月不說話,仍舊盯著她看。
垂珠夫人無奈一歎,“康親王府,我一次都沒有去過。隻有緊急事情,奴婢才會冒險出宮。奴婢好歹是一品夫人,哪裏有那麼多閑工夫半夜出來閑溜達。那個康親王府的圖紙回去之後,奴婢就給毀了……”
宋離月這才點點頭。
垂珠夫人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她指了指前麵房間,“小主子,你自己去就可以了。以你的身手,他們察覺不到,你可以離得近一些。”
叮囑完,她又小聲道,“奴婢在先前碰麵的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