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
徐文澈學著宋離月的話,也跟著說道。
宋離月苦笑不得,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你記住你叫……叫阿澈,我呢,是你的姑姑。以後你要叫我姑姑,知道了嗎?”
徐文澈看著砂鍋冒出來的氤氳白氣,點了點頭,“知道,我叫阿澈,你是姑姑。我叫阿澈,你是姑姑……”
真真是孺子可教。
宋離月拿出以前帶頭狼的經驗和勁頭,認真地養著徐文澈。
奈何孩子太能吃,她一天到晚,什麼都不幹,光是做飯了,就累到想哭。
終於把家裏能吃的全部都吃完了,宋離月隻能準備下山,去山腳下的小鎮子上買點東西回來。
徐文澈這幾天能吃能睡能玩,好在人還算乖巧,也不搗亂,宋離月說話,他都是百分百聽話,倒是省了不少的心。
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山上,宋離月決定把他帶著下山,正好給他做兩身新衣服。老是穿自己以前的衣袍,她看著也很是別扭。
以前自己的衣服都是類似男裝,便於活動,可到底是姑娘家的衣袍。徐文澈穿上,發黑膚白,細眉美目,宋離月總是耐不住想把他當女孩子來養。
想著徐寧淵就這麼一個兒子,自己活生生把人家兒子給養成了女兒。要是讓那個不知魂魄飄到何處的徐寧淵知道了,非氣得半夜飄過來掐她的脖子。
何況這個小家夥叫自己姑姑,那她就得拿出長輩的模樣,當自己的親侄子來疼,不能小裏小氣地失了身份。
淩白山到山腳下也不短的距離,徐文澈不但走得飛快,還能幫宋離月拿不少東西,讓這一段時間從早到晚為了做飯疲於奔命的宋離月很是欣慰。
先去草藥店把處理過的草藥,勉強換了一兩銀子,宋離月捏著那小小的一錠銀子很是憂心忡忡。
家裏有個每天吃八頓飯的孩子,這點銀子真的撐不了多久。
好在她還做了一些藥包,以前跟著爹爹擺攤子,好歹還有些回頭客,多多少少再賣一些。
徐文澈乖巧地坐在一旁,看著宋離月忙活著,他問道,“姑姑,我看不到你……”
當然不是徐文澈眼睛不好使,也不是宋離月修習了隱身術,而是宋離月帶上了一頂蒙著黑紗的寬簷草編帽。
徐文澈嫌看不到她的臉,唧唧歪歪一路了。
可宋離月也沒辦法,出來謀生,以她那傾國傾城的相貌指不定會被誰家的公子老爺看中,到時候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人皮麵具又悶人,戴著很不舒服,塗黑臉她又嫌棄,就隻好用這個迂回的法子。她邊忙活著,邊敷衍道,“你小小年紀,不能光注重外表,姑姑雖然長得好看,可你應該多看看姑姑這雙為你操勞的雙手,還有為你跑斷腿,鞋底都快要磨穿的雙腳……”
徐文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乖乖巧巧地點頭,“哦。”
今天頭一天開張,多少也做好了冷門的準備,誰知宋離月剛擺上攤子,就立刻有人上前搭訕。
“哎呀,這個小孩可真是好看啊,白白胖胖的,坐在哪裏來一動不動,真是乖巧啊……”
“小孩,你幾歲了,讀書了沒有?”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乖巧聽話的孩子……”
“長得真好看,跟個小仙童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