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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在大氅外麵的小臉,雙眼滿是疲倦和焦慮,慕邑哪裏會不心疼,抬手立即把人用大氅裹好,直接抱進了暖閣裏。
“慕邑,我什麼時候可以見阿澈……”
宋離月不掙紮,窩在他懷裏,隻一雙氤氳著水汽的眼眸定定地看著上方男子那俊美的臉。
“你生病了,我讓醫者過來給你看病。”
慕邑把人放在裏間的暖榻上,扯過一旁厚厚的被褥蓋在她的身上,伸手撫了撫她微涼的臉頰,麵露憂色。
宋離月自然不願意錯過這最佳的時機,伸手扯住慕邑的衣袖,執著地說道,“慕邑,我想見阿澈,你讓我見一見他……”
“幽鴳,等你病好了,我立刻安排他來見你,好不好?”
慕邑滿心滿眼都是心疼和焦慮。
見他沒給個準信,宋離月惶惶然地搖頭,“你不讓我見他,那我不吃藥,索性把自己病死算了……”
“幽鴳!”慕邑很是不喜她這般說,伸手握住她凍得冰涼的手,見她衣衫單薄,他忽蹙眉問道,“你故意的?”
臉上已經察覺到了滾燙,偏身上感覺很是冷,宋離月畏冷地縮了縮脖子,扯著嘴角衝他一笑,“是,我是故意凍生病的。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故意如此這般,讓你心疼退步。”
說得如此坦蕩,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如此的吧。
憑著這段時間對宋離月的了解,慕邑知道她絕不是隨意糟踐自己身體的人。即使困頓於此,她每天的吃食,仍舊如常。不過分奢侈,也從不讓自己受委屈。
“幽鴳……”慕邑真是拿她沒有辦法,“那個阿澈對你就這般重要嗎,重要到可以讓你舍棄性命?”
宋離月看著他,神色認真地點頭,“是。他的父母與我是舊識,英年早逝,隻留下他一人。是我拚死拚活才把他救活,他叫我姑姑,我自然要護他周全。”
慕邑眸色深沉,“那你要護到什麼時候?”
“護到我……我護不動的時候……”宋離月說著,不知為何鼻頭一酸,“我答應過自己要護住阿澈的爹爹和阿娘,到了最後,我卻連誰都沒有護住。”
或許是生病,人顯得很是脆弱。
眼裏不知不覺蓄滿了淚水,宋離月看著慕邑,無奈一笑,“慕邑,你也有護不住的人,有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遺憾,你最是知道這種感覺。阿澈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會被你的人抓來……”
門外傳來醫者的步履聲,慕邑被宋離月這把眼淚砸得心裏頭亂成一鍋粥,“你好好讓醫者看病,然後吃藥,燒退下之後,我就立即安排,好不好,幽鴳?”
到底自己還是退了一步。
從那天在花船上遇到她的那刻起,或者說聽到那道俏皮而又帶著幾分嬌憨的聲音之時,心就已經淪陷了。
自己退的,何嚐隻是這一步……
見宋離月麵露歡欣,慕邑眸中的焦慮淡去。
***
又是一通忙碌,待燒退去,人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
一睜眼,沒有看到青汍,宋離月坐起身來。
“青汍……”
喊了一聲,很是意外的,沒有聽到回應,她下了床榻,準備去讓青汍去找慕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