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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離月疼得都想罵人了,身邊陳夫人的眼淚吧嗒吧嗒落在她的臉上,不管是皮肉之苦,還是良心譴責方麵,都讓宋離月隻能“悠悠醒來”。
見懷裏之人醒轉,徐丞謹很是規矩守禮地把她交給滿臉淚痕的陳夫人,意味深長地說道,“小姐身子不好,不宜暴飲暴食……”
這句話聽得宋離月欣喜不已,這世上還真有以德報怨的戲碼啊。搓了搓酸疼的手指,宋離月很是後悔剛剛掐他掐得厲害了些。
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也就隻能這般寬厚仁心,救人於水火了。
“若是方便,以後小姐的飲食,我可以寫一些補血養氣的藥膳……”徐丞謹看著宋離月,神色坦然,“最好是輔以針灸。”
宋離月這次算是知道什麼叫偽君子了。
軟刀子殺人,是吧,姑娘我還真的就不怕這個。
很是“虛弱”地坐起身來,宋離月很是配合地點頭,“……就有勞師叔祖了。”
因為宋離月這突然“不舒服”,她這如同煉獄一般的用膳,得以被準許提前結束。
宋離月正欲走開,卻被陳翰墨叫住,“臨清師叔隻會在此地逗留月餘,這段時間,你好好調理身體……”
逗留月餘?
他不是自稱和她關係不匪的嗎?陳府和俞親王府的婚期定在二月份,他不會不知道,怎麼會佯作不知,這般容易就被打發走了?
那他處心積慮潛入南越,還弄了個這個身份進將軍府做什麼?
這些明麵上的話,宋離月自然不信。她聽懂了陳翰墨的意思,上前一步,乖巧說道,“絮婂都知道了。”
身邊的青汍很快呈上一杯清茶,宋離月伸手接過,很是貼心地奉上茶水,“師叔祖,這段時間勞您老人家費心費力了,師叔祖請用茶。”
徐丞謹看著禮數周全到令人發指的宋離月,眸中閃過笑意。
她何曾這般勤快過,哦,對了,有的,捉弄人的時候……
不動聲色地端起麵前的茶水,雲淡風輕地抿了一口之後,徐丞謹繼續和陳翰墨說著話。
在一旁等著看好戲的宋離月對於徐丞謹的反應自然很是不滿意。
她可是特地去向陳訾豫要了鴛鴦壺過來的,給徐丞謹的那杯茶,她是加了東西的。
其實,也不是多麼過分的東西,隻是會讓人突然失聲的小玩意。
一天一夜,足夠他難受的了吧。
誰讓這個家夥昨晚那麼孟浪,不但和她同榻,竟然還敢親她。就算是額頭,那也不可以!
等了好一會,見兩人還在侃侃而談,宋離月更是疑惑不解。
難道是自己真的在幻陣中傷了腦子,已經開始忘七忘八了?
不能啊,最近給陳夫人配的藥都很有效果,這捉弄人的小玩意,可是她自小就刻苦努力鑽研的的,是下了苦功夫的,怎麼可能會出錯!
可眼前之人侃侃而談,不就說明了一切嘛?
對於宋離月來說,這簡直就是毀天滅地的打擊。
“不打擾父親和師叔祖談事情,絮婂告退。”
宋離月衝青汍使了個眼色,兩人悄無聲息地退了出來。
走到一個拐角之處,宋離月急忙把茶壺拿過來細細瞧著,沒有差錯啊,她喝了一口,嚐了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