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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汍捧著手裏拿厚厚一遝的銀票,眼睛通紅。
這是宋離月這段時間得到的所有的銀兩,她拜托陳訾豫換成了南越大黎各大票行通行的銀票。
宋離月抬手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小箱子,“這裏是我給你備的嫁妝,你如今……”
她歎了口氣,有些內疚,“你如今不能說話,算是一個大缺陷。青汍,你現在還小,不著急嫁人。以後,要是遇上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不管富貴,隻要人品好,能和你和和美美過一輩子就好。”
青汍看著宋離月,眼淚默默滑落下來,捧著銀票的手微微顫抖著。
不是很喜歡這樣感激涕零的眼神,宋離月不自在地看著她,笑著打趣道,“哎呀,傻丫頭,不必緊張,你家姑娘我不是要和你分道揚鑣,隻是你待在我身邊這麼久,我多多少少也要為你打算打算。你是俞親王府的丫頭,不是我的丫頭。我給你的不是賞賜,是禮金,提前給的禮金。”
宋離月是想著,自己早晚是要離開南越的。如今徐丞謹親赴大黎,斷不會隻為了尋她。他和慕清光布了那麼久的網,估摸著是打算收了。裏外夾擊,不知道到時候慕邑會是怎麼的收場。
慕邑如果可以收手……
想到這裏,宋離月嘲諷暗笑。
自己又婦人之仁了,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任何一方都不會放手,稍稍一鬆懈,就是屍骨無存。
俞親王府,她保不住,青汍,隻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頭,她自問還能保得住。
最近,俞親王府的人倒是來過幾次,慕邑卻是一直都沒有露麵。不知道他身上所中之毒,還有沒有事。
算了,還不如不解呢,也好過日後兄弟相殘。
青汍站起身來,紅著眼睛給宋離月鄭重行了一禮。
把那個小箱子捧到她麵前,宋離月笑眯眯地說道,“青汍,這裏可是我給你成親時添箱子的,你定好了婚期才可以打開啊。”
青汍被逗得臉一紅,奈何雙手都拿著東西,一時之間,竟是無法打手勢比劃。看著她又羞又急,宋離月咧著嘴笑得跟個啃蘿卜的兔子似的。
忽然身後的窗戶被打開,一陣涼風吹來,宋離月凍得直縮脖子。
她耳力好,聽到隨著夜風傳入耳中的還有一道極其輕微的衣袍被風吹翻的聲響,宋離月不禁頭大了起來。
應該是徐丞謹來了,如今他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青汍還沒有去休息呢。再者說,這還沒到半夜,他今天怎麼提前來了,那個陳翰墨不是拉著他去下棋了嗎?臨走時他還給她示意,讓她今晚不必等他,早些安歇。
這人真是的,哪個等他了啊,這樣被他一比劃,倒好像是她故意給他留窗戶,日日盼君至的那種感覺。
天地良心,她是……被迫的……真的……
今天可怎麼辦呢?青汍這邊怎麼解釋啊……
正猶豫要不要打暈青汍的時候,忽然見青汍後退一步,然後看向宋離月的身後,神色一變。
壞了,被發現了!
“青汍,全是幻覺……”
宋離月上前一步,手已經高高舉起來,一狠心就要劈向青汍的脖頸處。
手被一隻大手握住,隨即一道男聲響起,“幽鴳……”
這兩個字瞬間把宋離月三魂砸出了七魄!
竟然是慕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