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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看那個杵在一旁的慕邑不順眼,懷裏之人不說話,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徐丞謹更是不滿,“我不是讓你早些安歇,不必等我的嗎,你的窗戶為什麼不關得死死的,讓一些宵小之輩有可趁之機……”
乖巧得都快長出一對兔耳朵的宋離月對此表示很是委屈。
她的窗戶每天都關得死死的,可隻能防君子啊,當初她也沒給第一個宵小之輩可趁之機,不還是被人明晃晃闖進來了。
哎呀,說來說去,還不就是吃醋了,哄找事的醉鬼她沒有什麼經驗,可哄一個醋壇子精,她看了那麼多年的話本子可不是白瞎的,隨隨便便拎出來一個都是滿滿的必殺技。
宋離月頭微微一仰,也沒有看清眼前啥是啥,就湊上前親了一下。
有人身子一僵,絮絮叨叨的話戛然而止。
耳邊瞬間一清,宋離月一揚眉,得,翻騰的醋海終於消停了。
上次你趁人之危在巷子那裏堵我,借著喂我解藥實則親我的那回,我可就瞧出你其實就是一個沒啥出息的大尾巴狼。耳根子紅得都快滴血了,一看就是大姑娘出嫁頭一回。摸清了你的底,我還治不了你,真是翻了天了你……
話頭頓住了,手也僵住,徐丞謹緩緩鬆開懷抱,蹙眉看著她,“離月……”
“現在好一點了沒有……”宋離月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看著他的臉上的冰冷裂開了縫,才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慕邑就是來看看我,你不要多想,我方才……”
……我方才以為他是你的時候,我心裏很是高興,高興你陪我一起迎新年……
這句話滾到唇齒邊,又生生被宋離月咽了回去。
還是算了,沒給好處都這般放肆,若是給他個煙花,他都能把天都炸翻了。
徐丞謹微微一怔,不敢置信地抬手撫上自己的脖頸處,喉結微微滾動,眸中的暗色更深。猛地一把握住宋離月的肩,徐丞謹不敢置信地盯著她,薄唇顫了顫,“你方才也是這樣安撫他的!”
什麼!跟什麼啊!
這個醋壇子精瘋魔了吧!
不想多說,宋離月沒有好臉色,使勁抹了抹嘴,身形剛一動,徐丞謹的手越發用力,扣著她的肩頭,不許她離開半分。
徐丞謹的手好巧不巧正好掐住她肩頭隻好了皮肉的傷處,頓時疼得宋離月隻抽冷氣。
上次在臨山別院的貫穿傷,隻是好了三五分,畢竟是血肉之軀要慢慢養著的。
“鬆手!”宋離月疼得額頭冒出汗來,見他不依不饒的樣子,心底一惱,一掌推開他,“你是要疼死我!”
你以為我宋離月是什麼人啊,不信我,那我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又不是你的誰誰誰!
打在身上的這一掌不算輕,徐丞謹瞬間就回過神來,看著宋離月撫著肩,很是痛苦的樣子,忽然想到她肩上是有傷的,懊惱憂懼,立即上前,“我……不是有意傷你的……離月,讓我看看!”
宋離月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傷在肩頭怎麼給你老人家看啊。
這個徐丞謹平時不是穩重得跟個石佛一樣的嗎,今天晚上是怎麼了,吃錯藥了,不講理就算了,還別別扭扭的,跟個吃了瘋醋的小媳婦一樣。
肩頭確實疼得難受,宋離月白了他一眼,“不行,慕邑還在這裏呢,給你看,他豈不是也看到了。看不見聽不見又如何,他的人在這裏,旁人看到了,我也百口莫辯……”
徐丞謹被噎住了。
也明白方才是自己過激了,可宋離月在俞親王府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他一無所知,他隻知道俞親王待她如珠如寶,他的離月這麼好……
且這個慕邑相貌不俗,手段了得。他怎麼不擔心,不在意。
他對自己和離月這段感情很有信心,可如若是忘記了他的離月呢?
忘記了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身邊的男子極其優秀,極其溫柔體貼,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能否守得住自己的心……
他不知道,所以他快被自己的假想折磨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