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報案人?我是我媽的親生女兒,我也可以報案。”我猛然從沙發上起來,一字字地道。
錢離臉色瞬間黑了,一把拉住我道:“別衝動,萬一就是有人逼你現身呢?這一切,你不覺得太巧了?”
我回眸看著錢離,認真地道:“或許吧,誰知道呢?畢竟這世界的人心太難測,錢醫生,我隻能選擇前行。”
錢離抿了抿唇,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最後隻是道:“我陪你去。”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和他說第二天一早過去警局。
可第二天早上,忽然下起了雪,我才想起海城的聖誕節快到了。
我早早地給錢離留了些襪子,告訴他,要給小耳朵裝什麼樣的禮物,然後推開了大門偷偷獨自前往警察局。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是錢離的,不能再拖累人家。
警局的人聽到我自稱林夕,立刻查找了檔案,當他們回到我跟前的時候,都瞪著眼睛,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我。
“你不是落海遇難了嗎?這幾年到底怎麼生活的啊?”
我咳嗽了一聲,剛想說點什麼,門推開,顧潤之坐著輪椅出現在我麵前。
他進來後就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也愣住,想了很多我們再見的場景,我以為他會暴怒,會懷疑,最後卻想不到他竟比我還緊張。
他看著我,許久伸手指輕輕道了一聲:“過來。”
我好像被施了魔咒一般,握緊他的手,心潮起伏澎湃,錢離和我說過,這一切都可能是個巨大的陰謀,或許,真是顧潤之在逼我回來。
可我決定什麼都不想,能給我媽立案就好。
手續辦得很快,而且警察指著顧潤之道:“顧氏答應,會全力在經濟上支持這個案子。”
我訝異地看了顧潤之一眼,那一刻,心裏是感激的。
顧潤之拉住我的手一起上車,我才知道他傷得有多重,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卻必須靠人幫助,一寸寸挪著才能鑽進車裏。
他的傷一點都沒有偽裝。
我的心裏總有個聲音在叫囂,顧潤之並沒有騙我。
可腦海裏總會浮現錢離冷漠的嗓音:“顧潤之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男人,你知道吧?他像狼,如果想做到一件事,可能會潛伏十年二十年,隻求那次的一擊即中。”
“在想什麼?”一股濃鬱的藥味靠近,顧潤之用手摸了摸我的臉頰。
我的臉不爭氣地發燙。
“我聽說,你受傷的時候,車上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她叫什麼?在哪兒?”
我想看看,顧潤之是否知道莫離就是我。
他聞言,卻笑笑:“不知道,或許嚇跑了吧?”
我整個人一噎,什麼叫嚇怕了?!
為了不引起懷疑,我隻好不再追問,可心裏總覺得不爽,為了他的病,我差點放棄了給母親報仇好嗎?!
“不高興了?可我很高興,你回來了,我再也不用在夢裏想你。”顧潤之將我摟在懷裏,不顧身上的傷,吻了吻我。
我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的唇很軟,可我卻本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