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潤之看著傅雲珠,那眼底的壓迫力連旁邊的我都能感覺到。
傅雲珠的臉色白了白,笑笑道:“那不是怕你誤會嗎?如果當時說了,你還不討厭死我?”
我抿了抿唇,所以就可以欺騙我?還是覺得很好騙。
傅雲珠似乎有點害怕顧潤之。
她喝盡了麵前的紅酒,就起身笑著道:“你們夫妻團圓了,我這個什麼都不算的外人,是該走了。潤之,那件事情,我們以後談。”
說完,她眼底微紅地離開了飯店。
我卻一點勝利者的感覺沒有。
反而有種,傅雲珠和顧潤之才是一國的感覺,因為,他們擁有所有的秘密和記憶。
而我,不過是他的一個名為妻子的所有物而已,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頂。
我起身,忍著眼底即將奪眶的淚水。
告訴過自己很多次,不要再陷進來,不要投入感情,可我一樣也沒做到。
忽然手腕被顧潤之拉住:“吃飯了嗎?我讓人給你重新叫點。”
“不用,看你們吃剩下的殘羹冷炙,我倒胃口。”我冷冷地甩開了顧潤之的手。
顧潤之跟著起身,一把握住我的手臂語氣嚴肅了許多:“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是啊,都是我無理取鬧,他對我夠寬容了。
甚至容忍了小耳朵的事情。
我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顧潤之,我不需要你忍讓我,真的,你別忍我了,如果覺得受不了我這樣,我們離婚就是。以前你不離婚是因為沒找到我的屍體,現在我活著回來了,辦離婚很快,隻要半個小時,也不貴,隻需要69元,如果你不願意掏,我可以請你。”
顧潤之氣呼呼的瞪著我,似乎無法理解我的腦回路。
我隻覺眼底一陣酸澀,倔強地扭頭就走。
沒想到,他忽然從身後伸手將我摟入懷中,我還想掙紮,卻因為舍不得那絲溫暖而遲疑。
“我和傅雲珠從來不曾相愛,如果我真愛她,很多年前,我們就結婚,所以你有什麼好生氣的?”他很不理解地問道。
我在他懷裏定定地想了一下,道:“可你不明白女人,沒有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和另外一個女人更親密,甚至你們擁有的秘密,都不肯告訴我,如果我讓你以後不要和傅雲珠合作呢?”
“夕夕——”顧潤之沉默片刻,“我和她合作有原因,而我們的秘密,你知道了未必是好事,我是為你好。”
“那這樣的情況什麼時候能結束?”我問道,心裏的那點熱度燃盡,隻剩冰點。
“很快。”
我推開他,眼底帶了點諷刺的笑,不是嘲笑任何人隻是笑我自己,笑我看不穿:“那結束後你再來找我吧,不是擔心我受到傷害嗎?那結束前,我都很有可能受傷,所以,結束後再說。”
說完,我招呼在遠處坐立不安的方小茹一起離開。
方小茹跟在我身後,義憤填膺地道:“男人都是些自以為是的物種,都這樣了,為什麼不幹脆離婚,抱歉,剛剛你們說的話,我聽到了一部分。”
我聞言,鼻子一陣酸澀:“如果你也深愛過一個人的話,就知道,離開沒那麼容易。”
我沒說的是,我感覺得出來,顧潤之對我是有感情的。
所以這讓我更加無法割舍。
可我依然很難受。
埋頭往前走著,我大口呼吸著空氣,想要將心裏的鬱氣都吐出來。
快要無法呼吸了。
忽然正好有個人經過,濃鬱嗆人的煙味,灌入我的鼻腔。
我一時不察,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這一咳竟停不住,我拚命地咳著,甚至吐了,胸口又疼又辣,像著了火。
方小茹被我忽然而來的崩潰嚇了一跳,擔心地拍著我的背問道:“你沒事吧?是不是對煙味過敏啊?剛剛那個人太沒公德心,竟然在公共場所抽煙,看我不告死他。”
我半天說不出話來,許久才難受地指著不遠處,請方小茹送我過去坐會兒。
“沒事,我以前得過支氣管方麵的毛病,所以才看那起來嚇人。”我勉強解釋道。
其實是以前因為肺癌,順便也感染了支氣管炎,所以平時咳嗽總很難停止。
張小茹點點頭,吩咐我:“那也不能掉以輕心,有空還是去一趟醫院確證下。”
我胡亂點點頭,根本沒聽她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