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施淑芸說了什麼,時今歌都沒聽進去,可以說,她隻聽見親生父親這四個字。
洛禹謙……不要這個孩子,他不要!
時今歌奮力掙紮,身下的鐵床被掙得邦邦作響。
她目眥欲裂,為什麼?為什麼是他?
時今歌恨恨的瞪著施淑芸,唇角輕輕扯動,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些液體已經進入她的體內,想到那個才成型的孩子,時今歌瞪圓的眼睛裏全是眼淚。
施淑芸彎下身來,她拍了拍時今歌蒼白的臉。
“時今歌,做人要識相點!你應該感謝我隻要了你孩子的命,你要是不離洛禹謙遠遠的,我……也會要了你的命。”
時今歌閉眼,沒再去看施淑芸這個惡人。
沒了,什麼都沒了!
從沒有一刻,讓時今歌感覺到孤獨,現在的她隻剩殘喘。
直至那些液體全部輸入時今歌體內,施淑芸才離開。
……
洛禹謙剛從時今朝的病房出來,秘書急匆匆跑過來,“洛總……”
秘書透過門縫往裏看了看,見時今朝睡下,才急聲道,“今歌小姐沒……沒在病房!”
“什麼?”洛禹謙皺起眉頭。
這幾天,時今朝一直沒脫離危險,他幾乎寸步不離的在照顧她。
沒等秘書說話,洛禹謙推開他往時今歌的病房走,越走越急。
可是……他不知道時今歌的病房在哪裏。
已經走過頭了,洛禹謙都不知道,還是秘書叫住他,他才知道,她的病房在哪裏。
洛禹謙進去病房,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房間整潔幹淨得不似有人住過。
他想,人可能在洗手間。
“洛總,你去哪裏?”看著從洗手間出來的男人,秘書急忙跟上。
洛禹謙在走廊上抓住一個護士,“2037病房的病人呢?”
護士疑惑,看了眼病房,想半天才想起來,“昨天早上就出院了!”
洛禹謙不知道自己心急什麼,隻是隱隱的,跳躍在腦海裏的想法,他害怕那個女人離開。
他撥了時今歌的電話,無人接聽。
準備再撥過去的時候,郵箱進來一封郵件。
洛禹謙點開,“禹謙,我是今歌!你肯定想不到討厭的時今歌會給你發郵件,其實我也想不到,但是我知道會有那麼一天,我們之間隻餘離別,我不想臨近來告別,所以隻能如此。今天我們離婚了……”
沒再往下看,洛禹謙一頭紮進電梯,有個認知在他心裏越來越透明,好像是那個女人離開了。
他找了所有的地方,沒有找到時今歌!
秘書找到洛禹謙的時候,他還在找時今歌。
其實,可能他沒多在乎那個女人有沒有離開,隻是覺得不應該是她悄無聲息的離開。
可是,又該是什麼樣呢?
洛禹謙抓住秘書的衣領子,“查到了嗎?”
秘書已經派人查過,所有的出行紀錄裏沒有一個叫時今歌的人。
“沒有……”秘書低下頭去。
“再去查!”他低吼。
之後,洛禹謙派下去的人都沒查到時今歌去向何處,現在人又在哪裏。
從那天起,洛禹謙一直在找一個女人。
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就像他現在找不到一個想躲起來的女人。
……
三年後。
“媽媽,媽媽,我要吃甜甜圈。”
蛋糕店裏,一個眼圓圓肉嘟嘟紮著兩根小辮子的孩子扒著展示櫃不放。
她的臉已經貼上去,哈喇子流了一嘴。
時今歌站在旁邊,抓住小家夥的背帶褲,把她從蛋糕店裏拖出來。
再隨她吃下去,時今歌感覺要喝西北風了。
“哈哈,你答應過媽媽什麼,一個甜甜圈,可是呢?難道哈哈要做一個說話不算話的人?”
時今歌的女兒,時哈哈。
哈哈抱著時今歌的腿,眼巴巴的看著展示櫃,又開始流哈喇子。
秦傑過來時,哈哈撒腿跑進他的懷裏,“傑爹地,傑爹地,我要甜甜圈,甜甜圈。”
哈哈埋到秦傑耳邊,小聲道,“媽媽怕長胖,所以她不讓我吃。”
秦傑淡笑,不顧時今歌的怒瞪,帶著哈哈進去買了甜甜圈。
拿上甜甜圈,哈哈趕緊竄上車,免得被人截了。
兩人走到車邊,秦傑幫她拉車門前,淡聲道,“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