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薄涼穿戴好後,路綺笙還“死”在床上裝屍體。
薄涼走過去,隔著被子拍拍路綺笙的後背。
“你走開!”路綺笙惱怒的聲音從被子裏麵悶悶地傳出來,“你這個露陰癖!”
薄涼好笑地道:“好像是你扯掉了我的毛巾吧?我都還沒說你偷窺狂呢。”
路綺笙一翻從被子裏鑽出來,怒視著薄涼,胸膛起起伏伏。想要罵他,卻悲慘地發覺薄涼說的就是事實。
薄涼用修長的手指理理自己的衣領,噙著一抹笑意說道:“為了補償我的精神損失,晚上我有個客戶要見,你收拾像樣點,陪我去見見吧。”
“不要!”路綺笙想都沒想就拒絕。
薄涼瞥她一眼:“那我等會兒就去找宋澤吉聊天,順便說說你偷窺……”
“我去!”路綺笙立即屈服。
薄涼貌似愉快地亮出潔白牙齒笑了笑,伸手蹂、躪路綺笙柔軟的發絲,說道:“乖。”
滿是怨念的路綺笙立即將薄涼的手打掉,挪了挪屁股,移到床的另一邊。
薄涼惡劣地繼續湊上去:“是不是很大?”
“……薄涼你大爺的!”
下午薄涼強壓著路綺笙陪自己吃過午飯後,便回房間好好補了一覺。
而路綺笙確定薄涼睡死了之後,則乘機去找了宋澤吉。
宋澤吉顯然對中午發生的事情感到很受衝擊,打開房間門的時候一臉頹然,看著來人是路綺笙,好看的眼睛裏就憂鬱極了。
看著宋澤吉傷心的模樣,路綺笙心裏那叫一個疼,就像看見路邊被拋棄的小狗一樣,恨不得立刻上去將他摟在懷裏好好安慰。
“進來吧。”宋澤吉凝視了路綺笙幾秒,微微側身讓出了道。
路綺笙趕緊鑽進去。
宋澤吉隨手指了下沙發讓路綺笙坐,又默默給路綺笙倒了一杯水。
路綺笙喝了一口,不熱不冷剛剛好。
“天氣挺好的呀。”路綺笙握著杯子開始沒話找話。
宋澤吉不吭聲。
“誒,你房間裏這盆花也長挺好的。”路綺笙尷尬地看向矮桌上的盆栽,又小心地瞥了眼宋澤吉。
宋澤吉微微歎了口氣,伸手取過幾乎要被路綺笙握爆的杯子放在一邊,才道:“天氣一點也不好,外麵都要下雪了。這盆栽是每個房間都有的,包括你自己的。”
“哈哈,是這樣啊。”路綺笙幹笑兩聲,越發不自在。
宋澤吉又看了路綺笙好一會兒,路綺笙都覺得自己馬上要被身體裏無形的針戳爆了。
“綺笙,我喜歡你。”
哈?!
路綺笙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宋澤吉是在對自己表白了麼?是在知道自己已婚的情況下,對自己表白了麼?!
抬頭去確認,就見宋澤吉一臉深情的模樣,看著路綺笙的目光溫柔繾綣。
“我知道,我現在和你告白肯定會造成你的困擾,但是,我怕我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宋澤吉凝視著路綺笙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所以,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情。明天,我會和主辦方申請提前離會。祝你和你先生幸福。”
沒有責怪,沒有追問,沒有埋怨,隻有全身心的付出和體諒。而苦澀和難過,宋澤吉將它們全留給了自己。
路綺笙知道自己再愣下去就真是蠢到家了!不管自己這邊怎麼樣,總不能讓這樣的好人因為誤會傷心啊。
“不是的,阿澤,不是你想的那樣!”路綺笙抬手按住宋澤吉的手。
宋澤吉低頭看著路綺笙修剪圓潤的指甲和白皙的手指,曾經,他多少次想牽住這雙手,現在才知道,她的手他根本沒資格去牽,隻是這一刻的溫存又讓他那麼貪戀。
路綺笙雙目堅定地直視宋澤吉,認真道:“阿澤,我沒有真的結婚,我和薄涼是契約式的名義婚姻,不是真實的。”
宋澤吉:“……”
“是真的,薄涼有他自己喜歡的人,因為一些原因他們需要一年時間來瞞著家裏人過度。正好我也被家裏催婚,所以我和薄涼就達成了協議,等這一年一過,我們就會離婚結束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路綺笙急急對宋澤吉解釋,“我這麼說,阿澤你明白麼?”
“哦……”宋澤吉感覺自己頭上有烏鴉飛過。
“你一定要相信我。”路綺笙再重申。
所以我剛才的多愁善感都是笑話麼?宋澤吉頭頂上又一群烏鴉飛過,還是你們的婚姻是笑話?
“阿澤,我和薄涼沒有感情的,可以說,我們就是純粹的合作夥伴,就像談生意一樣,隻不過我們賣的是一年的婚姻使用權。”路綺笙怕自己剛才說得不透徹,慌忙又用形象的比喻來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