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夜寒風輕雲淡的笑了一聲,他起身走到白玉珠麵前,與她四目相對,他從她的眼中看不到絲毫外露的情緒。片刻,他沉聲道:“從明個開始,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出府!”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白玉珠渾身一震,因為她在風夜寒的眼睛裏看出了蠱毒的征兆。
他體內有蠱毒……
“我想去哪裏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白玉珠驚愕同時,冷聲對走向外屋方向的風夜寒說著。
風夜寒頭也不回的離開,似是沒聽到她的話那般。
白玉珠站在原地,腦海中滿是風夜寒漆黑眸子裏泛著的微綠光芒,蠱毒……誰這麼歹毒給他種的?
大婚還沒持續幾天的同屋居住協議,就因為她在齊山的事沒了後續,白玉珠知道,風夜寒除了偶爾在月兒院裏過夜外,就是在書房,月兒是他的寵妾,在寵妾身邊過夜挺正常的。
那一夜,她一宿未睡。當初嫁到太子府,又因為夜探太子府引起的事故,醫書什麼的她一個都沒敢帶進來,怕被旁人看到傳到他耳中。
而今,風夜寒中了蠱毒,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要怎麼去醫治他,更不曉得他中的是什麼蠱。
因為,蠱毒的種類太多了,每個蠱用的藥也不同。能讓眼睛微微泛綠的蠱,就她所知道的就有幾十種。
她要怎麼去醫?一天一碗藥的讓他去喝,去一次次的試?不,這樣根本就不可能的。先不說他們倆的關係不和,在說,她除了上次無意顯露武功外,他根本不知道她會醫術。
她要是去開藥方,或者告訴他,他中了蠱,他定會懷疑她!所以,對她來說,這藥方好開,話也好說,可是,告訴了他之後,自己肯定會麵臨他的質問,為什麼自己會醫術?或者,弄不好,先是無心門殺手頭領墨宣,再者是會醫術的白玉珠,無心門少主,無心門大小姐,很簡單就被聯想到了自己。
至今,就算他知道墨宣是無心門少主,也沒把自己聯想成無心門醫聖,都是因為當初她的易容。青鳥容顏清麗,而她臉上這麼大一塊黑胎,如此醜陋是他無法想象的對象。
故此,她不敢去開藥方,也不敢對他說,不想讓自己再對他露出更多的破綻了。
晌午,剛從宮裏回到太子府的風夜寒滿臉的思緒,派了一萬精兵都沒有將貢品奪回,並且,邊北的糧餉被奪之後消失無蹤,根本無從查起,讓他煩憂。
“殿下。”管家走進書房恭敬道。
“何事?”風夜寒回神看向俯身的管家問道。
管家從懷中拿出一封信,恭敬的遞給風夜寒道:“這是剛送來的密信。”
風夜寒接過,打開信看的第一眼他就滿是震驚,因為信上的內容是說蕭王的幾個主要探子一夜之間全部死掉,更重要的是信上說這些探子的死穴上都有一根帶毒的銀針……
銀針……他滿是震撼,就這兩個字讓他的腦海中立刻呈現出那天夜闖太子府的無心門醫聖,用針的奇才,不知道為何,心一下子跳動的快速,滿心滿腦都是她不甘屈服的眼神,還有她那清麗脫俗的美麗臉龐。
能救人亦能毒殺人,能將暗器銀針同時刺出幾十、幾百支用的那麼好的整個江湖上隻有她。但是,一個醫聖怎麼會忽然殺死蕭王的探子?他又覺得不可能是她,畢竟,無心門是個情報組織,她既是無心門的大小姐,就他讓劍宗的人到處尋找她,她肯定早就收到消息了,豈敢輕易露麵呢。
那麼到底是誰殺了這幾個探子?他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無論如何,蕭王的探子死的好。至少,蕭王的這幾名主要探子讓他都感到棘手,並且行蹤不定,他早就想殺掉他們了,一直沒找到機會動手,竟被忽然除掉,這完全就是幫了他一把。
到底是誰殺的?
“通傳下去,讓他們去查清楚,這些人在死時都有什麼可疑之人出現!”風夜寒厲聲道。
“是。”管家接下命令快速離去。
風夜寒盯著密信,露出了一抹舒心的笑意,這是近月來唯一值得高興的事……
傍晚,夕陽紅似血,白玉珠靠在涼亭外滿臉的恍惚,她還是沒有想出法子該如何去幫風夜寒,這讓她很發愁,又很無奈。
嫁給他之後就沒一天安生日子可過,擺在她麵前的都是棘手的問題。她現在都有些後悔,要是當初硬著心腸不答應師傅,就定不會麵臨這些難題了。
“小姐,剛殿下派人讓小姐去一趟書房。”紫兒走到白玉珠跟前,她溫和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