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珠根本不能在這樣的情況說一句話,師兄的提議她是心中清楚,故此,她不能主動去請求讓自己被休掉然後趕出大雲,隻因,自己一旦說出口必定會被懷疑整件事可能是有預謀的。
所以,她隻能保持沉默,任由他們為了自己而去懇求、提議,自己的心裏卻是在不斷的思緒自己為什麼要射傷安陽公主,那其中定是忘記了什麼,然而,是什麼?她完全沒有一點頭緒,她的記憶太過正常,沒有一點突兀,唯一突兀和不解的是為什麼要傷安陽公主。
從她第一次見到安陽公主時,她就提防著安陽公主,前後就見了兩次,她也不厭惡不恨安陽公主,畢竟她已是過客,太子妃是誰與自己也無關,然而,就算如此,她還是沒能逃過讓自己迷惘的結局……
腦中滿滿的是安陽公主一臉痛苦的質問著自己為何要傷害她,她的表情如此的痛心,如此的迷茫、如此的不解,沒有一點作假,沒有一點陷害自己的意思。
安陽公主這人她看得出不簡單,可自己也不簡單,能讓自己毫不知覺的消失掉記憶?那根本不可能,那麼原因呢?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甄皇後痛恨的紅著雙眼死死地盯著白玉珠,就連聽到風元說出七出之罪時,她都沒有一點高興,她恨,非常的恨白玉珠竟想搶走自己的皇兒,她絕對不會允許此事發生,絕對不!
老夫人久久無法回神,她看著風元然後垂下了眸,在墨宣將那番話說出口時,她就明白宣兒是打算趁機帶走玉珠……
她並不反對玉珠離開大雲,隻要自己的嫡孫女開心就好,但是前提是定要保護好她才行,不然自己是不願意的。
“陛下多慮了,小王是為了保護清平公主才會如此提議,當初陛下要是同意小王帶她回夜郎,就不會出現她傷了安陽公主的事情了。”墨宣抬眸直視著風元語氣平淡道。
風元盯著墨宣的眼眸劃過一道深邃,他言道:“朕那些時日正龍體不適沒有及時處理……”
話間,他微頓了一下,又道:“好了,除了太子和白玉珠之外,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白清率先出聲,而後他便起身走到老夫人身邊,伸手要扶起老夫人。
老夫人一把抽回自己被白清握著的手臂,她自己起身,隨後冷冷的看了一眼白清恭敬道:“老身先告退。”
白清被自己母親的目光看的心裏發寒,不過他麵上沒有外露出絲毫情緒。
風元溫和的看向老夫人點頭道:“來人啊,好生伺候老夫人。”
紫兒一看這般忙上前,李會兒將這一情況看在眼裏,跟隨著老夫人一同離開了龍帳。
“來人啊,還不快扶皇後出去歇著。”老夫人是離開了,但甄皇後卻還在死瞪著白玉珠,風元無奈出聲。
鳳藻宮掌事若言這次小心翼翼上前恭敬道:“皇後娘娘,先去偏帳休息下吧。”
甄皇後盯著白玉珠恨得咬牙切齒,耳邊若言的話她自是聽到了,她語氣鋒利道:“白玉珠,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血可以解太子的毒,本後早就將你碎屍萬段了,豈會留你到今天。你給本後記住,若是本後和太子因為你而心生間隙,無論你在何處,本後都不會放過你!哼!”
說罷,她冷哼一聲,誰也未見抬步走人。
風夜寒知道這次母後是徹底的暴怒了,母後的怒火不是因白玉珠而是自己,身為她的皇兒,他的反駁和拒絕讓母後完全無法接受。
可是……
他垂眸看著垂著眼眸看不到絲毫清楚的白玉珠,她安靜的讓他心生懼意,情願她對著他怒罵或者出聲說些無關重要的話,也不要如此安靜的讓他害怕。
“白玉珠……”風元看著白玉珠開口道。
如扇的睫毛微微顫抖,然後白玉珠看向了風元,她眼中平靜的就像毫無一絲波瀾的湖水,深幽不見底。
風元看著白玉珠他語氣淡淡問道:“這裏沒外人,你給朕好好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白玉珠望著麵無表情的風元,沒有一絲遲疑道:“該說的臣女之前都說過了。”
被休連側妃都不是了,她也不過是被拋棄的棄子,隨波逐流的人,她難得用臣妾來自稱,卻在一轉眼又變成了臣女,一個被丟棄的臣女……
一想到這些,她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笑意,好不容易出了尚德宮,兜兜轉轉了這麼些時日又從新回到了尚德宮,可笑的卻是一模一樣的原因——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