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你給哀家好好的細查屋內桌上的膳食,看什麼被下毒了!”太後對白清吩咐過後,她悲切的看向禦醫言道。
“是,太後。”禦醫看到太後如此傷心,更是不敢吭聲半句,手中的金針、銀針,各種測毒的物品來測桌上擺放的膳食。
而太後淚水模糊的望著老夫人,胸腔的悲傷讓她一口氣沒上來,眼前又是一黑便昏了過去……
“太後……禦醫……”攙扶著太後的連嬤嬤驚呼了一聲忙喚禦醫。
正在查毒的禦醫看到太後又一次昏迷了過去,這次雖又是掐人中,卻怎麼都沒有掐醒太後,頓時他就急了,趕緊的從新的匣子內拿出一個銀色的匣子,打開裏麵擺放著長短不一的金針。
捏起一根金針,他一點點的摸著穴位刺在太後的脖頸處,然後將雙手纏上趕緊的紗帶不斷的順著太後的後背,他看著連嬤嬤道:“連嬤嬤不用擔心,太後是悲傷過度昏了過去,這樣順順氣很快就會醒來。”
太後還沒有醒來,反倒是白玉珠先醒了過來,錐心刺骨的痛席卷全身,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口中都是藥的苦澀和血的腥甜。
醒來的這一刻就預料著記起任何事情,隨即窒息的痛苦瞬間強壓下了身體的疼痛,淚水奪眶而出,她看向老夫人痛哭起來。
“老夫人,孫女求求您了醒過來吧。”她忍受著疼痛硬是從墨宣的懷中爬起來,跪在老夫人的跟前繼續苦苦哀求著。
除了哀求老夫人醒來之外,她已是沒有了任何辦法,要是老夫人剛中毒的時候,她定是能找到解救的法子,然而,待她來到老夫人的跟前時,老夫人已是沒了呼吸,她不會起死回生之術,根本無法救老夫人。
平生第一次發現自己所學的醫術,根本沒有一點用處,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所學的醫術有何用?
墨宣看著玉珠卑微且痛苦的哀求著,他忍著身上的疼痛和內心的痛苦上前,攬住她的肩頭,他悲傷道:“玉珠,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啊……嗚……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一切都不會發生……一切都不會發生……”白玉珠趴在老夫人的跟前嚎嚎痛哭起來。
每一聲的哭泣都牽扯著五髒六腑,她痛苦不堪,撕心離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老夫人是替自己去死的。
她懂,她怎麼可能不懂,痛恨一個人,不是要殺了哪個人,而是傷害亦或者殺盡哪個人身邊的至親,想殺自己的人很多,可這些人並不殺自己,反而是殺自己的至親老夫人。
傷害自己?還是殺了老夫人可以獲得利益?她哭泣著,腦中想著很多人——李會兒、太子風夜寒、蕭王、師傅、太後……
殺了老夫人得到利益的人有很多很多,在利益和權謀麵前誰都可能是凶手,這讓她根本不知道會是誰可以如此痛下殺手。
若是隻為了傷害自己,那麼她立刻就能鎖定幾人,蕭王、安陽公主、李會兒她們。但是,李會兒定是沒有這個膽量敢動老夫人,那麼就隻剩下了蕭王和安陽公主他們,當初在光明寺也是他們安排的人要對自己幹淨殺絕,如果是這樣那她定不會放過他們。
他們讓自己失去至親,自己就讓他們嚐嚐失去至親的滋味!
“怎麼會是你的錯呢玉珠,老夫人的死是意外,是意外……”墨宣聽到玉珠口中低喃哀哭著,他當即就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他忙安撫著她。
微頓了一下,他又堅定的對白玉珠言道:“玉珠,老夫人的死是意外,是意外,根本沒有你任何事情。”
“連她自己都知道是她害了老夫人,墨宣,你還在偏袒她!”白清雖然看到白玉珠哭的跟淚人似地稍有那麼一點動容,但是一想起就是因為庇護她才導致自己的母親死去,惡氣難消。
“住嘴!”墨宣細長眼眸充滿了陰厲,他厲聲道:“難道我之前和你說的那些話你又忘記了嗎?此事根本和玉珠毫無一絲關係,你少在這裏誣陷!”
的確之前白清被墨宣給壓的半句話都說不出,然而,那時候白玉珠還在昏迷著他,沉默讓他安靜了下來,此時,她痛哭著,哭聲是好,但對他來說簡直就像一杯滾燙的酒灑在他滴血的心口上,燙的讓他疼的撕心離肺。
“誣陷?她心裏明白,她四處樹敵,是誰保護了她?要是她自己能保護她自己也不至於賠上我母親的性命,都是她的無能,她招惹的敵人才導致了今天這一幕,一個掃把星,生出來的時候就是個克娘,克整個將府的倒黴星,這一次克死了老夫人,白玉珠,你怎麼有臉活著,你為什麼不去死!”白清越說越激烈,他猩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白玉珠,就像一條吐著毒芯的毒蛇恨不能立刻毒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