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鼻的鮮血,口中的血腥味讓凝華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難受,不過眼前放大的大小姐麵容,他狹長鳳眸劃過一道擔心和緊張。
她很冷,冷的足夠讓他可以打一個屬於忽然而來寒意的寒噤,口中的鮮血立刻就融化了她雙唇上的寒霜,這一刻,腥甜的鮮血隨著自己的口中渡入她的口中……
太後目不轉睛的看著白玉珠,她就是想看看這一杯血到底能不能救白玉珠,最好是能救白玉珠,不然救不了的話,這簡直不敢想象,畢竟已經是到了沒有半點法子的時候。
很擔心太子風夜寒的風元在給自己的皇兒包紮好傷口之後,他揪心的望著白玉珠,若是白玉珠的血可以救自己的皇兒,按照這互補定是可以救白玉珠的,隻要白玉珠不死,那麼也算是保著了皇兒。
一整杯的鮮血由凝華口對口的喂給了昏厥著的白玉珠,那本是覆蓋上了寒霜的她在鮮血入口之後,很快就有了明顯的征兆,麵上的寒霜隨之淡淡的融化,變成了一滴滴的水珠……
太後手中還攥著金釵,她在看到白玉珠臉上和手臂的寒意消散之後,她先是拿著帕子為白玉珠擦去了臉上的水珠,而後手中的金簪直接朝著白玉珠手臂劃了過去。
整個手臂因為之前救治過風夜寒所充滿了傷痕,她的金簪劃下去,不在和剛剛那般完全刺不穿,這次尖銳的金簪輕而易舉的就劃破了她的手臂,不過流出來的不是鮮紅的鮮血,而是充滿了紅黑的血跡。
此刻,一旁的凝華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全身一震,剛剛大小姐的手臂雖帶著傷疤卻膚如凝脂,就在他喂下大小姐喝下風夜寒的血之後,近距離看可以發現她的手臂開始淺淡如蜘蛛網那般的黑色在包裹住她手臂之內。
毒……此時,他的腦中隻有這一個字。
太後在看到自己接的血都是血黑色的時候,她眼神閃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接了半杯遞給風元道:“掰開太子的嘴,把這血讓他喝下。”
風元雖然接過了,但是他看著手中血杯猶豫道:“母後,明顯都是毒。”
“怕什麼,再怎麼有毒都是他們身體之中的蠱毒,彼此互相牽製著彼此的性命,可以毒死別人,但是毒不死他們兩人,喂太子喝下。”太後很冷靜的看著風元言道。
這時,凝華看著大小姐的傷口還在往外滴血,黑紅的鮮血滴在金粉錦被上,仿佛為著錦被染上了奇特的一種美。
他忙將風元之前沒用完的紗帶拿過,又從自己袖中拿出了止血藥粉灑在大小姐的傷口之上,才小心翼翼的將紗帶給小姐包紮好。
一切結束之後,他轉頭看向風元,看著風元一手掰開太子風夜寒的唇瓣,一邊將杯子中屬於大小姐的毒血喂給風夜寒喝下。
這樣互相喝血的場麵很血腥又怪異,但是,事實上隻有這樣才能救他們彼此,隻因,當風元將屬於大小姐的血讓風夜寒喝下之後,很快他就看到風夜寒纖長的睫毛微微輕顫著,接著他就看到了風夜寒的手指動了動。
一雙狹長的鳳眸隨之睜開,這一刻,他立刻選擇轉頭看向了大小姐,氣息依然微弱,麵色依舊蒼白的近乎透明,唯一和之前不同的就是全身的寒意被散盡,昏迷著不醒。
與他,他也不敢輕易的解開大小姐的穴道,少主墨宣點的穴位,他會解,然而,連少主都不敢隨意解開大小姐的穴道,他又豈敢,畢竟老夫人之死隻有讓大小姐繼續沉睡下去才能保住她的性命,一旦她醒來就是痛苦和絕望的開始,他不能解開穴道,絕對不能。
風元看到自己的皇兒太子風夜寒慢慢醒來之後,提心吊膽的他總算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問道:“寒兒,現在如何了?還有哪裏不舒服?”
太後在看到皇孫風夜寒醒來,她直接很明顯的鬆了口氣,然後她轉頭看向了昏迷不醒的白玉珠,她沉聲道:“凝華,她現在如何了?”
“還是和之前一樣。”凝華望著眼前大小姐,那死死緊握著錦被的手此刻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充滿寒意的纖細玉手,他擔心道:“夜淩要快點來……”
太後望著白玉珠沒有再說些什麼,一旦解開了白玉珠的穴道,後果她已是猜想到了。太子風夜寒居住在宮中距離白玉珠如此之遠,她毒發,太子竟然會被她給牽製的昏迷過去,所以她定是不能允許她死,絕對不能死!
狹長的鳳眸在醒來的那一刻時帶著揪心的擔心,不知是在擔心他自己亦或者是白玉珠,不過在他抬眸看到父皇風元的時候,風夜寒瞬間斂下了眸中神情冰冷的毫無一絲情緒,他輕聲道:“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