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太後在聽到死胎這兩個字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渾身一震,不過在此時,她的腦中立刻想起當初月兒在懷有身孕的時候,她讓白玉珠去給月兒查了一下懷孕的日期,忽然的心痛減輕了稍許。
不是太子的孩子,要是沒了倒也不心疼,畢竟這孩子真要是生下來也是漲蕭王的氣焰……
整個大殿裏寂靜無聲,跪伏在地的宮女豆大的冷汗不斷的落在眼前的和田玉石地麵上,很久,太後出聲道:“給哀家更衣。”
“是,太後……”宮女忙起身然後招手,讓安靜候著的宮女忙上前給太後更衣。
一襲鳳紋鳳袍,墨發被梳成簡單的發髻,隻佩戴了三支白玉梅花簪,外披鳳紋鳳袍,禦寒防備好之後,太後看向宮女道:“連嬤嬤還沒回來嗎?”
“回稟太後,還沒回來。”宮女恭敬的回稟著。
“如果回來了,立刻讓她見哀家。”太後說完,便率先走向殿外。
候著的宮女趕緊跟上去,恭敬道:“是,太後。”
無論是誰生產,男子都是不可進待產房的,包括尊貴的女子也不可進產房,女子生產時會被認為見血汙垢、晦氣,頗為避諱。但太後的到來讓醫女和禦醫們一個個心驚膽戰跪伏一地。
“真是死胎?”太後神色冰冷的看著跪伏在產房門口的眾位醫女和禦醫厲聲問道。
“回稟太後,是……是死胎……”禦醫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哀家讓你們顧好月側妃的身子,你們是怎麼做的?啊?”太後臉色發白虛弱的怒斥著。
“回稟太後,昨個臣前來給月側妃檢查過身子,腹中孩兒還好好的,可今天……”禦醫滿身冷汗的回應著太後,微頓了一下,他又忙道:“稟告太後,根據醫女和伺候月側妃的宮女之言,月側妃在殿中本躺在軟榻上看書,忽然月側妃喊痛,接著就是身下流血,接著宮女們將月側妃抬來產房生產,豈會料到側妃娘娘生下的是死胎。”
太後雙眸微眯,她沉聲道:“你是說月側妃忽然喊痛,流血?”
“是的,太後。”禦醫畢恭畢敬的小心回答著。
“你之前算好要生產的日子還有多久?”太後語氣帶著鋒利問道。
“還有十二、三天這樣子。”禦醫立刻回答太後的問題。
“那也說不準是早產了……”太後眼眸如針的看著眼前一眾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禦醫聽到太後這麼說的時候,他眼中快速劃過一道深邃,趕緊開口說道:“相差十幾天,的確可以算是早產,並且,懷孕時羊水破的太厲害也會流血的……”
太後那望著禦醫的眼中劃過一道冷冽,她故意聲音帶著無可奈何道:“想必是早產吧,不過哀家還是要看看那孩子。”
“太後……這……不可啊……”禦醫聽到太後這麼說的時候,他忙又道:“還請太後回避才是。”
“怕什麼,哀家不怕任何汙垢,快抱來給哀家瞧瞧。”太後厲聲說道。
“太後……不可……”禦醫們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阻攔太後。
“你們……”太後看似盛怒,後厲聲道:“罷了,你們給哀家好好安撫月側妃,若是月側妃有個好歹,你們一起給月側妃陪葬!”
“是,太後。”禦醫們聽到太後這麼說的時候,同時都稍微鬆了一口氣。
太後眼神深沉的望著眼前那緊閉著的產房門,微頓了一下,她轉身就走,隻是走了沒幾步,她看向一旁的宮女。
宮女忙上前順眉垂首等待太後的吩咐。
“讓他們把死胎留著,等連嬤嬤回來了讓連嬤嬤瞧一瞧。”太後壓低了嗓音看向宮女叮囑道,稍微頓了一下,她沉聲道:“你就在這裏吧,不許任何閑雜人等接近這裏。”
“是,太後。”宮女趕緊應下聲。
而太後吩咐完事情之後,她便昂聲道:“擺駕,哀家要去見禦書房見皇上。”
“是,太後。”候著的宮人們趕緊應下聲,小太監小跑的快速離開去準備鳳輦。
鳳輦上放著暖爐,太後手中還捧著著一個紫金暖爐,鳳輦不急不緩的去向前朝禦書房……
落雪讓整個天地都美的不可方物,雖然宮路被宮女們輕掃出來,然而四周的樹木和花草上都有白雪的覆蓋,營造出白雪的天地,美的純淨,美的仿佛要將心裏的隱晦一掃而空。
禦書房是皇帝處理政事之處,一路上來來往往的宮人都在忙碌著,宮人們看到太後鳳輦而來,該回避的就趕緊回避開,無法回避的宮人全部都忙跪伏在冰冷的地麵上,然後畢恭畢敬的等待太後的鳳輦離開,他們才又一次站起身繼續忙碌著他們該要處理的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