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錦華惶恐地停住了咀嚼,估計這是他職業生涯裏第一次聽到有人質疑邱立。
不過他風度良好,也嚐了一口,揚揚眉毛:“不錯。”
老王賣瓜,我還是嚐嚐他的蛋包飯。
黃色的蛋皮,白色的飯粒,比第一次不知道強了多少。
還沒切開,我忽然停住了刀,看著大廚的俊顏:“蛋包飯裏麵還是有蛋黃醬?”
他愣住了,我衝到廚房裏打開冰箱:“蛋黃醬還沒吃完?有沒有過期,吃不完就扔掉好了。”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我掃除邱立的冰箱,將裏麵多餘的醬料統統扔掉。
我正打掃著戰場,忽然一隻手將我攔腰抱起來,我身體懸空還沒來得及驚叫,邱立便夾著我往電梯走去。
搞什麼,我還沒吃飽就要上演限製級?
我在他的臂彎裏叫:“喂,署老陸,我還沒吃飯呢!”
他在電梯裏把我放下,目光深邃:“你來過我家,我不是說上一次。”
“本來就來過。”
“來過幾次?”
“無數次,我住在這裏啊!”
他輕輕揉了下太陽穴,然後轉身背對著我,等在轉過身來的時候,估計已經自我調整好了。
他逼近我,把我縮在了拐角處,我幹脆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他拉下我的手:“我,的的確確沒有見過你,我不認識你。”
“現在還不認識?那我做個自我介紹。”我向他伸出手:“我叫惠月,今年20歲。”
他沒有握我伸過去的手,電梯門開了,他率先走了出去。
命運真是一個特別厲害的東西,如果是因為外傷失憶了,估計總會想起來一點。
但是老天讓他忘記我,一個犄角旮旯的記憶都不會給他留。
我知道,他又做飯給我吃,又讓我進他家,是因為我知道他很多事。
我不知道該怎樣做,沒人提醒我,我隻能按照我自己想的來。
讓他再一次愛上我,我覺得可以改變什麼。
他房間裏的小廳那裏有冰箱,我熟門熟路地拿出蜜漬梅子出來吃。
他對我能找到他房間裏的任何東西已經不驚奇了,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看著我吃。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他看著我說。
我把一顆梅子塞進他嘴裏,笑嘻嘻地說:“打算。”
我在房間裏看看,他的房間很幹淨,沒鬼。
我跑到窗邊,推開窗戶往外看,終於在花園外麵看到了一個鬼影。
我向它直揮手:“喂!上來!”
它抬起頭莫名奇妙看我,那是一個喪氣鬼,看他的樣子就知道生前過的很不好,鬱鬱而終,死了也不肯去投胎,整天鬱鬱寡歡。
所以他這副樣子也沒人跟他講話,我跟他說話他很高興。
他立刻飄到我麵前來:“你跟我講話?”
“嗯,你死了多久?”
“二十年吧!”
“能拿得起屋裏的東西麼?”
“把你抬起來都行!”
“幫我一個忙成麼?”
“行啊,閑著也是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