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會對邱立發脾氣,可我現在真的感覺好煩躁。
我打開水龍頭,用水衝洗著自己的手,將手上的血和胳膊上的血液衝洗幹淨,抬頭看見了自己憔悴蒼白的臉,我抬起濕漉漉的手往臉上摸了摸,眼神黯了黯。
突然腦子好像閃過什麼,我的眼前一亮,閉上眼睛,手放在鏡子上。
“啊——”
一陣充滿恐懼的聲音帶著些許回聲傳來,我睜開眼睛,隻見五楊陌、梁文誌、白歸逸站在樓頂的邊緣,低頭俯視著樓下。
真的可以瞬間移動。
我從門口跑了過來,往樓下看去,隻見洪峰的身體安然地躺在樓下的血泊裏,雖然我有些近視,但還是看到了洪峰那睜大的充滿恐懼和不甘的眼睛。
而那眼睛,似乎在看著我們。
這裏也沒有監控。
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下著毛絨細雨,雨水已經將他們的衣服頭發都打濕了些。
我看見院子圍欄的外麵都圍著一層層黑色的霧氣,就像梁文誌身上的那種。
白歸逸和五楊陌看著洪峰的屍體,眼裏還有些發懵。
“哈哈——”梁文誌大聲笑著,眼睛猩紅,頭上出現的黑色霧氣此時已經蔓延到了上半身,並將上半身覆蓋,整個人都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接著,他轉身衝下樓,帶著哭腔的聲音在樓梯間回音,“悠悠……”
“他怎麼掉下去了?”我收回了視線,淡淡的問道,腦海裏浮現出的是洪峰腦漿都出來的畫麵,有些後怕,“梁文誌推下去的?”
“梁文誌將他逼到了邊緣,曾悠悠把他拉下去。”
五楊陌收回了視線,看著我,淡淡地說道,“你先回去,這下著雨,免得著涼。”
五楊陌說著邊推著我回去,一道清冷的聲音卻將止住了我們的腳步,“等一下。”
我們回過頭,白歸逸淡然地看著我,眼裏有一種無情,“你叫惠月吧?”
我點了點頭。
“照我看,你們應該不是情侶。你和那個鬼應該有冥媒婚約。你什麼時候死的?”
五楊陌和我都詫異地看著他。
白歸逸和曹傾穎不簡單。他看得見邱立,還知道我已經不是人,性格內斂穩重,做事明智。
原來除了我、路零萌、淩月和五楊陌以外,還有其它兩個人很奇怪。
“你想多了,那鬼隻是我女朋友的寵物。”
五楊陌嘿嘿地笑著,解釋道,白歸逸見這樣也沒糾纏,越過我們先下了樓。
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頭,見他消失在了視線,小聲道,“他和曹傾穎來曆不小。”
“嗯。”五楊陌應了一句,拉著我下樓,“他現在已經看出什麼了,我們得小心點,可能他還沒看出淩月他們,我們提醒一下。我覺得他可能是這公司派來的間諜。”
“嗯。”我點了點頭。
此時我們已經到了五樓和四樓的樓梯交接處,我淡淡地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不是人了?怎麼知道的?”我繞開了話題,“你怎麼又知道我和邱立的事情?”
五楊陌正想說些什麼,就見禮琪拉著一個藍色皮箱走到了樓梯口,正要下去,見我們來了,便抬頭看了看我們,像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對著五楊陌道,“帥哥,能幫我一下嗎?這皮箱太重了,我個女生搬不動。”
她的聲音清甜,又帶了些性感和撒嬌的味道,她臉上的妝容也換成了清一色的淡妝,身上的包臀連衣裙換成了一件白色露肩上衣配一條粉色包臀中長裙,顯現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手拿著紫色包包,整個人看起來很有女人味。
除了手上拉著的藍色皮箱,她的身邊還擺著一個粉色一個白色的皮箱。
我有些看不明白她有沒有難過。
“你要搬出去?現在下著雨,路上滑不安全,而且你也應該不認識路。”我和五楊陌都站住了,看著她的行李,突然想起院子外麵的東西,我淡淡地說道。
“不怕,我打電話給我爹地了,他現在就派人來接我了。”禮琪撩了撩波浪卷的長發,又看著五楊陌,“帥哥,你幫我拿下去唄。”
“洪峰死了。”五楊陌沒有動,看著她,語氣就像在訴說一件很平常不過的事情,就像有人問他吃沒吃飯,他回答吃或者沒吃的語氣一樣。
“嗬。”禮琪別過臉冷哼一聲,一臉輕蔑,有些諷刺地笑著道,似乎沒有一絲難過,“他就是死有餘辜!死哪啦?帶我看看,我過去再吐幾口唾沫,將屍體扔這野外喂野狗。”
……
雨突然大了起來,地上洪峰的身上臉上被插上了被插上了菜刀、水果刀、剪刀、刀叉和我吃牛排的那種小刀,將他的身體和樣子活活地插成扭曲,看起來慘不忍睹,傾盆大雨將地上的血跡衝刷了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