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一小段時間,我們終於走了出去。
前麵是一片空曠的地方,前麵五十米處有著一座寺廟,看起來很古老的樣子。
“就是前麵了。”紀徊淡淡地說道,大步走過去。
我有一種十分強烈的不祥預感,直直地盯著那個寺廟,心口瞬間便傳來一陣疼痛。
脫離竹子的幫助,我走得並不是很穩當,再加上突然的心口疼,讓我一下子單膝跪在了地上。
“真是嬌氣,一點苦都受不了。”紀徊回頭看了我一眼,走了過來,伸手想要扶起我,我咬緊牙關,躲開他的手,先站了起來。
我有些煩躁地懟了回去,咬緊牙關走著,“你那麼能受苦,也沒見你有多強大。”
他收回手,插到褲袋裏,緩緩地走在我前麵,冷冷地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強不強大?”
“就憑你連一個小小的我都保護不好。”我理直氣壯地回應。
“你思維真奇特。”
“謝謝誇獎。”
我們很快便走到了寺廟門前。我的心口突然又是一疼,還帶著餘痛,讓我忍不住將眉頭蹙得更緊。
“再皺眉就跟老太婆差不多了。”紀徊瞥了我一眼,冷冷地嘲笑著,隨即一把將門推開。
“啊……”
腦袋突然一疼,還帶著一種暈眩的感覺,我低叫一聲,捂住眼睛,低下頭,緩和著。
“你的身體對這裏有反應?嗬。真有趣。”
最後那句話似乎不是在說給我聽的。
我漸漸緩和了下來,放下手,將視線放到裏麵。
眼淚流到了我的嘴角。
鹹的。
“你怎麼了?”紀徊問道。
我緩緩地站了起來,“爸媽,辣椒,我帶你們回家。”緊緊地咬住下唇,我使勁,一把將桌台推開,輕輕地笑著,眼淚卻模糊了視線。
“乓——”
桌子上的東西隨著桌子的摔落,重重地跌到了地上,水果亂滾,盤子破碎,各種碎屑亂散於地。
我咬緊牙關,走了過去,伸手想要抱住爸爸的屍體,卻突然被一隻手拽了過去。
“惠月你瘋啦?!那麼髒,那麼臭!”紀徊十分不耐地嗬斥著。
“你才髒!你才臭!你全家都髒!全家都臭!”我大吼著,一邊甩著他的手,卻怎麼也甩不開,反而被他擁緊,瞬間更憤怒了,大喊大叫道,身體扭曲著,“紀徊你天殺啊!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放開——”
“你能不能理智一點?”紀徊有些不耐。
我愣了一下,瞬間轉過身子麵對著他,紅著眼眶,直直地盯著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你是不是知道誰殺了他們?告訴我!告訴我!”
那個眼神就像是要把他刨了一樣。
“你問我?你自己惹了誰,你不知道嗎?”他也直直地盯著我,表情淡定。
我的表情在那麼一秒呆滯,懵逼了幾秒,直直地盯著他,揪住他的領子,冷冷地逼問,“我得罪過那麼多人,我怎麼知道他算老幾,你說!你告訴我!”
“你覺得這個小孩子認不認生?如果是普通人叫她,或者給東西誘惑她,她會不會跟那個人走?”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我對辣椒並不是很熟悉。之前第一次辣椒在我身邊,她並不是很喜歡別人碰她。而且和她相處了一段時間,我感覺她應該不會被零食勾走,或者隨便跟陌生人走。
那麼就是說,能帶辣椒走的人一定是認識的人,而且還跟她有一定認識的程度的。
不過以現在來看,和辣椒熟悉的就我、邱立、娓媚、爸爸和媽媽。排除我和爸媽,就剩下娓媚和邱立了。
我搖了搖頭,心裏感覺到一陣不安,卻反哭為冷笑,“你想說誣陷邱立和娓媚?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他搖了搖頭,“你說的那兩個還沒回來,是不可能有時間動手的。她認識的人還有誰?”
“我爸媽。”我順著他的話說道,接著又大吼著,“可我爸媽我怎麼會得罪他們?而且現在他們就在這,他們怎麼可能害辣椒?!”
他搖了搖頭,“你說少了一個人。”
“誰?”
“你。”
我的表情在那麼一瞬間呆滯。
這麼一刻,我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憶了,然後去害辣椒和爸媽。可是,我哪來的時間?而且還那麼不露痕跡。而且今天辣椒不在我身邊,我是在和張月在一起,根本也沒有時間。
我的腦子突然一下子轉了過來,直直地看著他,冷冷地問道,聲音低沉,帶著一種隱忍,“是公主?”
他定定地看著我,微微勾唇,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肯定,我整個人都像是被雷打中了一樣,定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