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綿軟的拂塵瞬時化成一柄尖銳的利刺朝老頭胸口刺了過去,老頭神色未變,眼看拂塵將要透胸而過,他猛然側腰右避,左手倏然一抬,直接抓住了拂塵正中位置。
元修暗中用力,試圖拽回拂塵,但拂塵紋絲不動,他不禁笑著冷哼,“好啊!這些年我供你吃喝,替你準備藥材治病,沒想到到頭來,卻養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張澗,這小丫頭我今天必須得帶回去,你給我放手。”
老頭緊盯著元修,手裏的力道半點沒鬆,就連臉上的表情也絲毫未變。
元修暗暗使力,可拂塵依舊紋絲不動,他不禁咬牙切齒。
可就在這時,老頭黯然的目光忽然抬起,朝元修身後看了過去,轉瞬,他鬆開了緊拽拂塵的手,但是雙腳沒動,人依舊擋在季雲姝前麵。
拂塵陡然被收回,元修神色一震,瞬間察覺到不對勁,他察覺老頭看的是自己身後,便也朝自己身後看過去,但隻一眼,元修的臉色便倏然大變。
但他的神色又很快恢複了正常。
“傅公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二位在下午的時候,不是已經快馬加鞭趕往域都城了嗎?”元修轉身麵向身後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兩人,神情之中微微透露著幾分驚訝。
傅鴻吟朝元修看了一眼,繼而將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的季雲姝身上。
然後又看了一眼擋在季雲姝前麵的老著,這才回答元修的問題。
“本來是打算前往域都的,隻是在下突然察覺,雲姝興許還在法光觀附近。”
“哦?傅公子為何會如此覺得?”元修朝前走了一步,但看到站在傅鴻吟身側猛然提起劍的厲飛,他隻好停下來,站在原地說道:“今夜這件事,貧道也是後來才發現一些端倪,隻是當時二位已經出發前往域都,貧道無從及時尋回二位,隻好自己先按照線索找尋季姑娘,不曾想,二位倒是也隨後趕了過來。”
“哼!我們要是不過來,又怎麼可能得知你這老道士居然還真是一個披著善心的惡人。”厲飛早就忍耐不住心中怒氣,她將手中長劍一提,徑直就朝季雲姝所在走了過去。
元修側身看著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的厲飛,幽暗的目光中漸漸泛起一抹狠厲。
厲飛絲毫沒有看向元修,這個道士現在在她心中的印象已經完全顛覆,今夜若不是傅鴻吟故意使計,說是前往域都,實際上卻在離開法光觀不遠,又悄悄返回。
他們恐怕一時半刻都找不到季雲姝,而且剛才他們進山洞之前,已經將元修與這老者的談話,悉數聽了個清楚。
如今元修再想巧言遮掩,厲飛也不會再相信他。
厲飛很快走到了老者近前,她看到老者那雙晦暗的眼睛,握在長劍上的手不由收緊了一些。
本以為老者會攔她,可那老者隻是看了厲飛一眼,就垂下目光,朝旁邊位置走了過去。
厲飛盯住老者佝僂的後背看了兩眼,然後才急步走向季雲姝,伸手想推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