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傅鴻吟插話道:“既然這個原因在夢中找不到,那就直接問本人吧。”
他說這句話時麵容極冷,且說這句話時,人已經從桌邊起身。
季雲姝和張澗看著他這樣,幾乎是瞬間猜測到傅鴻吟要做什麼。
兩人二話不說,連忙也跟著傅鴻吟朝門口走了出去。
可三人剛走出房門,轉瞬就齊齊站在門前院中,不動了。
“雲姝……”厲飛使勁掙紮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一隻手攥住了胳膊。
季雲姝看著眼前的二人,目光中極其難得的浮現出一抹厲色,“你不是想抓我嗎?你放了厲飛,我跟你走。”
厲飛使勁搖了搖頭,想要阻止季雲姝,但她還未來得及開口,正抓著她不放的元修已經率先冷笑了起來。
元修說道:“抓你?季姑娘可真是高看了你自己。”
季雲姝皺皺眉,一時沒明白元修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張澗是不是已經跟你說,我給你下藥的事情了?嗬!我這個堂弟什麼都好,就是人格外的蠢。”元修的笑容中浮現出幾分張狂,“我給你們下藥,為的就是不想讓這個蠢貨找你入夢,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偷偷取了我的頭發?哼!我告訴你,這件事我早就察覺到了,隻是我看在我們同是張家人的份上,才沒有拆穿他罷了。”
當眾被一個愚弄自己多年的人說蠢,饒是張澗這些年再怎麼修養心性,此時也忍不住雙拳緊攥,目眥欲裂。
“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要做出那些事?我自問當年你在我們張家,好似也從未受過半點屈辱,為何?你為何要做出那些喪心病狂的事。”張澗強壓怒氣,沉聲問道。
季雲姝側頭朝張澗看了一眼,這一刻她是有些理解張澗的。
在夢境中,少年時期的張澗一直都是溫厚謙卑的個性,甚至可以說,年少的張澗相比張文,還顯的有些自卑。
張文一直住在張家,由張澗的父母照顧,雖說是寄住別人家,但張澗的父母對張文極其好,以至於張家下人一直將張文當做張家的大公子看待。
如此優待卻換來了滅門算計,由此可見張澗這些年,心裏承受的打擊有多重。
“為何?”元修嗬嗬笑了起來,笑了片刻,神色忽然變得狠厲,“嗬!你說為何?難道你就真的從來都未曾想過,我分明隻是你的堂兄,卻為什麼要一直住在你們張家?”
張澗自然是知道這個原因的,自小他的父母就將這個理由告知了他,也正因為這個理由,這些年即便他懷疑張文,可沒有明確證據,他也一直將這些懷疑隱藏於心底。
可此刻張文如此反問他,張澗心中突然有種感覺,可能他所知道的原因,並非就是真正的原因。
季雲姝見張澗不說話,不由皺眉道:“張文在張家,不就是因為他幼年父母雙亡,無人照顧才……”
“屁話!”季雲姝的話還未說完,滿眼厲色的張文驟然喊了起來,“你以為我真是因為父母雙亡才進的他們張家,嗬,張澗,這些年你就是個傻子,我騙你你不知,你的父母騙了你那麼多年你也不知,今日我便告訴你為何我要做下那些讓你痛不欲生的事。因為當年我父母並非被歹人所殺,他們是被你的那對好父母,雙雙設計而死,而我留在你們張家,為的就是有一天,能讓你們全家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