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郎逸沒細說,隻說這件事是赫貴妃引起的,這件事會由她出麵解決,不過同時,花郎逸也叮囑季雲姝,盡量不要和赫貴妃有什麼交集。
“那個女人畢竟是宮中的貴妃娘娘,她要的是母儀天下,母憑子貴,我們之間的事,最好是別讓她有所察覺。”花郎逸最後叮囑道。
季雲姝這時才弄清楚,赫貴妃於花郎逸而言,無疑隻是一顆可供利用的棋子而已。
她當時也沒再多問,隻向花郎逸借了兩個下屬,將欣雨的屍體運到城外坡地,親自動手埋了,然後就讓花郎逸安排人,將她重新送回了牢房。
“姑娘不是很討厭那個女人嗎?怎麼還要親手將人埋了?”負責送季雲姝回牢房的是林宗,兩人走在路上時,林宗突然探頭進馬車,問了這樣一句。
季雲姝麵無表情的盯著林宗,心裏想著林宗此刻問她的話,恐怕真實是花郎逸想問。
她勾唇笑了笑,直言不諱道:“殺人取命這種事情,我可不是經常幹,未免日後總是噩夢纏身,總歸要做些什麼,讓自己心安理得才好,我特意找人問過,這死人要是親手埋了,這怨氣也會小一些。”
林宗若有所思,然後什麼也沒說,退出馬車,繼續趕車去了。
當日下午,天快黑的時候,牢房中突然來了一群人,將季雲姝帶去了粹長殿,當時粹長殿中隻有周貫和連鄂在。
季雲姝快速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就跪下行禮,等著倚靠在軟榻上的周貫說話。
“季太醫,之前皇後驟然得疾時,朕急於處理風神祭祀被打斷一事,命人將你送往密牢關押,卻並沒有給你自辯的機會,現在祭祀已經結束,你且自己說說,從你藥箱中找出來的那瓶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周貫沉聲說道。
季雲姝想著花郎逸之前會安排替罪羊的話,便如實替自己辯解道:“皇上,風神祭祀當天,微臣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祭台,也不可能事先就知道,皇上會安排微臣隨行去凝輝台,而特意將那瓶藥帶上。
再者,皇後娘娘所在的東暖閣,微臣在祭祀當天根本從未進去過,也未曾與皇後娘娘有所接觸,據臣所知,常太醫所說的馬鞭草,必須是近距離接觸或是吞服口腹之中,才會有反應,臣都未曾與皇後娘娘接觸過,放在臣藥箱中的那瓶藥,又怎能自行飛到娘娘身邊。”
周貫麵色不改,隻繼續問道:“那那瓶藥怎麼會在你的藥箱中?當時常爾德也在,旁人就算要陷害,怎麼不陷害他,偏偏要陷害你?”
季雲姝皺了皺眉,額頭上隱約沁出一層薄汗出來,半響沉默之後,她猛然伏在地上說道:“微臣無法回答陛下這個問題,但微臣可以以自身性命做擔保,那瓶藥的確不是微臣的。”
她趴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十分激動,又或是有些害怕。
周貫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心,他伸了一下手,本想親自將季雲姝扶起來,一旁的連鄂卻更加手腳麻利,先一步扶住了季雲姝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