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輕玲聽得心煩,猛地站起來,扔下一句“我才不要那什麼好前程”就跑了出去。
她隻要小侯爺!
……
樂輕悠看見仙泉縣的城門時,已經過了午時了,光海先把車趕到一家小飯館前,帶著孩子們吃過飯,問清楚仙泉縣買賣下人的地點,就趕著馬車過去了。
大黑四條腿跑得飛快,在後麵輕鬆地跟著。
仙泉縣隻是個不大不小的縣城,並沒有什麼專門賣人的地方,想賣人或是買人,去燕飛巷第二戶人家,找一個叫柳大的人,他就能幫著給找買家或買賣家。
光海把車停在燕飛巷外,正要下車進去敲門,旁邊經過的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黑胖漢子扭頭看了眼馬車,就停下腳步拱拳向光海問道:“兄弟,來買人還是賣人的?”
“您就是柳大爺?”光海很上道地拱了拱拳,問道。
“正是”,漢子點頭,解下腰間的鑰匙,“走吧,到前麵家裏說,我看兄弟穿的還行,是替家裏主子買人的吧。”
“你看得挺準”,光海笑了笑,掀開車簾子,讓清一和四哥孩子下來。
看見這車裏下來的一串子,柳大的眉頭動了動,又不那麼確定了,哪有買人還帶這麼些小孩子的?
後麵還跟著一隻狗,這全家出動的樣子,怎那麼像賣人的?
再看了光海幾眼,柳大心想,難不成擔心賣孩子丟人,在這外麵不好意思說?
這麼想著,走在前麵開了第二戶那大門,柳大側身走在前麵請他們進來:“家裏媳婦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了,我一個大男人,亂糟糟的,也沒個熱水,隨便坐吧。”
說話間已經開了正屋的門,對那抱著個包裹緊緊攥著她哥哥手的小姑娘和善地笑了笑。
這麼個雪團兒似的小姑娘,家裏人也舍得賣?
柳大的惻隱之心動了動,聲音也放輕放柔幾分:“冬天過不去的人家多,可不是過不下去,誰家舍得賣了自家孩子?兄弟盡管放心,我柳大做的是正經生意,絕對找的都是好人家。”
“這樣就一切都好說”,光海點頭,“家風不正的,我們也不放心。”
還真是要賣孩子啊?柳大看了眼乖乖站在她哥哥身邊的小丫頭,有種罵娘的衝動。
隻能給小丫頭找個好去處。
前兒有個哥們打了招呼,說是府城有幾個大戶人家想買些小丫頭,他可以親自帶這孩子去看看。
哎,命苦的孩子,沒攤上好爹娘,上麵有三個哥哥不舍得賣倒把她給放到前頭。
“丫頭,來坐這兒”,柳大憐惜地看著白白淨淨的小丫頭,“把你的包袱放桌子上,別抱著了,伯伯給你拿糖吃。”
說著跑到掛著半張簾子和這外屋隔開的裏屋,片刻後端出一盤子黃色的糖塊來,直接給樂輕悠抓了一把。
“謝謝伯伯”,樂輕悠有些不明所以,接過糖並沒吃的意思,不過這個粗狂卻不乏細心的漢子卻顛覆了她對“人販子”那種貪財好利的固有印象。
柳大看見小丫頭對他笑,還說謝,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這孩子恐怕還不知道她爹和她爺帶著她來這兒,是要把她賣了吧。
“兄弟,老爺子,咱屋裏說去吧”,柳大抹了把臉,“擱這兒讓孩子聽著不好。”
老爺子。清一:?
光海忍著笑,擺了擺手,“就在這兒說吧,孩子不小了,不管什麼事,都得了解。”
柳大整日做的就是將窮的吃不下飯人家的孩子牽線賣到富人家,從而抽取兩頭的費用養活自己,他覺得自己已經夠不要臉夠心硬的了。
沒想到今日碰見的這個當爹的,更心狠?
你女兒才多大啊,還讓她生聽著你這個當爹的跟別人商量把她賣哪兒是不?
柳大咬了咬牙,壓下脾氣,說道:“我一個哥們兒說了,府城好些人家都想趁過年前買幾個丫頭,這其中,最好的就是那首富時家。你要是覺得行,明兒咱們去府城一趟。”
“等等,去府城幹什麼?”樂巍剛以為這人是想先說說年前不買人的人家多好抬價呢,這時卻覺得這話不對,“我們買個使喚人,還得跑到府城去?”
“買人?”柳大反問,指著樂輕悠,“不是賣這個小姑娘?”
“我們一來就跟你說了,買人”,方宴聞言,眼中就閃過冷光,將樂輕悠擋在身後,有些懷疑這個大胡子是故意給他們打岔。
光海的臉色也冷了冷,“我們說的是買人,柳大爺這耳朵可怎麼做買賣。”
“啊?哈哈”,柳大先是驚訝後是笑,對光海道:“看你的穿戴,不像是能買得起人的,說是替主子買的吧,又帶著一個老頭和這麼一串娃。尤其是小姑娘還抱著個包袱,我可不就想岔了嗎?不賣好不賣好。”
“這幾個就是我的主子”,光海看出這人沒歹意,才道:“今日來,是給我家小姐買兩個做伴的丫頭,小主子們怎能不跟著看著?你這手頭有合適的沒有?快點叫來看看吧。”
“有有”,柳大知道小姑娘不是將要被賣的小姑娘,心情很不錯,“這年頭,雖然莊稼收成不錯,但左一個澇又一個旱的,吃不上飯的人家多的是。我這邊有十幾戶來說要賣丫頭的,怕記不住都記在紙上了。有些人家挑主顧,現在還沒賣出去呢。我看看……”說著從正對門口的桌子上拿出一張紙來,展開看了看:“有三戶都是縣城外小莊子上的,離得近,這就帶你們看看去?”
光海沒回答,看向家裏的四個孩子,按規矩該叫來他們看的,不過這小縣城規律可能不一樣。
去不去,讓小少爺們決定吧。
樂巍作為最大的,就點點頭:“勞煩柳大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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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名副其實的萬更,有沒有很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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