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輕悠實在是臉紅,因為正是她沒注意,她心裏確定了自己也有些喜歡方宴,方宴又是喜歡她,她不自覺便跟他更親近幾分。

樂峻見妹妹羞愧,剛才還想說他們幾句的,現在卻著實不忍,忙道:“這其實也沒什麼,反正在咱們自己家。”

樂巍也道:“是大哥大驚小怪了,我家輕輕隻是跟你三哥玩鬧一下嘛。”

見大哥二哥這樣,樂輕悠心裏又酸又軟的,笑了笑道:“我知道,大哥二哥是關心我。”

被晾在一旁的方宴有種不妙感,十分擔心輕輕因為大哥二哥這些話又想之前那樣與他疏遠,眼下卻什麼都不好說。

隻等大哥二哥都走了,才悄悄找到又去後院照看她那些植物的輕輕。

“輕輕?”方宴蹲在樂輕悠旁邊,喚了她一聲。

樂輕悠正一手抱膝一手拿這個小鋤頭蹲在韭菜畦裏鋤草,菜畦已經被她清理得很幹淨了,這時與其說是鋤草,不如說是鬆土。

樂輕悠嗯了一聲,看向方宴:“怎麼了?”

方宴斟酌半晌,才道:“沒事”,停頓好片刻,又聲音沙啞道:“輕輕,咱們不是親兄妹。”

樂輕悠點點頭,“幹什麼又說這個?”

“我擔心你會因為大哥二哥的話,又像之前那樣遠離我。”方宴低聲說道,輕輕對他態度的改變,他怎能察覺不出來?

可是現在輕輕隻是對他好一些罷了,方宴不敢再拿之前喜歡不喜歡的話來問她,再加上一旁大哥二哥的嚴防死守,他的心意還真不是一句話的事。

樂輕悠見識到大哥二哥對她和方宴親近之舉的防備,心裏也在為難如果她以後真和方宴在一起,該怎麼跟大哥二哥說,便很能理解方宴那些未能說出來的話。

拿著小鋤頭把濕度適中的土壤鋤得鬆鬆的,樂輕悠好一會兒才道:“我什麼時候遠離你了?”

方宴聞言,雙目一亮,輕輕這是願意也喜歡他了?心口一時間跳得極快,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有些話雖然並沒有明明白白說出來,但心裏卻能感覺的到,不一樣了。

樂巍和樂峻如果知道剛才在他們麵前還態度極好的兩個人轉眼間又手拉手地挨在了一起,非得氣得直接揍人不可。

樂峻放下手裏的筆,對於方宴和妹妹,心裏還是不安穩,雖然他之前就隱晦提醒過方宴,方宴的表現也很正常,但他們兩個相處時給人的那種感覺,還是讓他不能放下心來。

萬一妹妹和方宴真有了男女之情,他該怎麼處理?

……

鬱嫻兒回到家,才剛換了身衣服,就被母親那邊的嬤嬤叫了過去。

鬱夫人長相溫婉秀美,眼神之間卻常現果敢之色,具有一副和麵相完全相反的性子,鬱嫻兒過來時,她正一身暗紅底色的家常衣服端坐在座位上喝茶。

“又去那樂家去了?”鬱夫人放下茶杯,拿帕子沾了沾唇角,“兩日後你六弟的文會,那樂家的大公子可來?”

“應該會來吧”,鬱嫻兒本來在她母親麵前就有些怵,又是因為女兒家的感情事,更是怵得不行,“我邀請了他妹妹,他妹妹來,他很有可能會來的。”

鬱夫人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女兒,“有那個勇氣跟我和你爹說要自己找婆家,怎麼沒勇氣邀請人家來?這般扭扭捏捏的,我還真怕人家看不上你。”

鬱嫻兒也不是真的怕母親,就是因從小母親教育他們時是該吵吵該罵罵,溫柔的時候很少,她本能地有些怵而已,眼下便小聲反駁道:“我好歹是個女孩兒家,總不能一見麵就拉著人家說話吧。”

鬱夫人搖了搖頭,“你父親已經讓人查了那位樂家大公子,家世清白,也算有些家財,身邊沒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還沒父母,堪稱良配。你若真喜歡,你爹就找人請他來提親了。”

“真的嗎?”鬱嫻兒驚喜不已,之前父母知道她偷偷喜歡上一個人時,還把身邊的下人一通好訓呢,雖然沒攔著她去樂家吧,卻也不甚讚同的樣子,沒想到突然間就有了這麼一個驚喜。

“娘,您是不是還有些話沒告訴女兒?”

“是啊,我和你爹,之所以不反對,是那樂家大公子有兩個厲害的舅舅”,鬱夫人說道,見女兒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就道:“不是咱們勢力,這說親啊,重要的就是個門當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