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天過去了,隨著馬車終於緩緩進了大齊的城門,馬車裏原本有說有笑的幾個人,均是安靜了下來,唯獨從來沒出過遠門的小德子,不停的趴在車窗上,朝著街道張望著。
因為公孫政的馬車走在前麵,所以武青顏的馬車勢必就要跟隨在他的馬車後麵,車夫也不打招呼,徑直的跟著前麵的馬車走。
現已深夜,空空蕩蕩的街道上看不見半個人影,隨著馬車七扭八拐的進了一處巷子,一直坐在前麵馬車上的公孫政才緩緩下了馬車。
武青顏見此,也是推開了車門,帶著自己的人跟了上去,隻是當看見麵前並不是她熟悉的濮陽府之後,不禁詫異的皺眉:“這是……”
如果公孫政是按照她的想法,找到的那個接應的人是她掛名老爹的話,那她們現在應該是去濮陽府啊?
可眼前的這裏又是哪裏?
公孫政一邊輕輕地敲了三下的大門,一邊小聲道:“怎麼會是濮陽元老?現在濮陽元老府邸被皇太後派下來的士兵圍繞的水泄不通,就是一隻蒼蠅都逃不出他們的眼睛,咱們這個時候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武青顏剛想開口問,“那這裏是哪裏?”卻見緊閉的府門被人緩緩打開,一個麵生的小廝先是對著公孫政點了點頭,隨後也不墨跡,隻是轉身拎起了手中的燈籠,帶著眾人朝著府邸的深處走了去。
一路上,公孫政不知道是太無聊了還是怎麼了,不停的問著武青顏問題:“除了長孫明月之外,你在大齊還有特別想見的人了麼?”
武青顏一邊謹慎的看著前麵的路,一邊漫不經心的敷衍著:“我聽不懂你這話的技術含量在哪裏。”
公孫政無奈的笑:“我隻是想提前給你提個醒而已,怕你一會心髒會受不了。”
武青顏隨著那領路的小廝進了院子,又邁步上了台階,在終進了正廳,麵對燈火通明的房間時,才再次看向了公孫政。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在她質疑的目光中,公孫政卻轉身朝著裏屋看了去,含著笑意的咳嗽了一聲,一雙漆黑的眸子,忽而染上了一層看好戲的愜意。
“出來吧,早晚也是要走這麼一遭。”
誰都不明白公孫政這是在賣著什麼官司,可隨著公孫政的話音落下,一個高大的人影,漸漸從裏屋的軟榻上站起了身子,在眾人狐疑的目光中,掀起了珠簾,繞過了屏風,最終清晰的站停在了眾人的麵前。
看著那熟悉的麵龐,精致的五官,和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雙喜:“這,這人怎麼這麼像是……”
麟棋:“鬧,鬧鬼了?”
小德子看了看眾人,不解:“咋,咋的了這是?”
秦月和榮姑娘對視了一眼,雖並沒有開口,但從彼此的眼神裏不難看出,他們也是很驚訝。
而相對於他們所有人的反應,武青顏算是比較平靜的,因為她沒有哭,沒有鬧,隻是靜靜的看著那個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麵前的男人。
她曾經為了這個男人,哭過,笑過,埋怨過,傷心過,她一直都在想,這個男人太過於匆忙的走出了她的生命,以至於她連一聲謝謝都沒來得及說。
她本來打算,等事情都解決了之後,好好去祭拜一下他,看看他,畢竟他曾經給予過她兄長一般的溫暖。
可是她從來都不曾想過,她會有朝一日再次看見活生生的他站在自己的麵前。
因為這個人不失別人,正是應該死去多時的長孫子儒!
長孫子儒見武青顏麵色平靜,根本讓人察覺不到究竟是生氣還是難過,轉眼朝著公孫政看了去,本是想讓公孫政幫著他說些好話,卻沒想到公孫政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在一邊笑的發賊。
長孫子儒歎了口氣,不由得上前了一步:“青顏,你聽我解釋……”
沒等他把話說完,忽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隻見原本還麵色平靜的武青顏忽然朝著他掄起了拳頭。
長孫子儒其實本能的能夠躲開,但是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眼睜睜的看著那拳頭落在了自己的麵頰上,硬是沒吭一聲。
其他人雖然對於武青顏那一拳頭詫異,但很快便是回過了神來,他們都了解武青顏的脾氣,所以也並不是很驚訝。
倒是小德子,很是驚慌的一個哆嗦:“我的天,太子妃的脾氣這麼不得了麼?以前我還真沒看出來。”
榮姑娘笑著道:“這就讓你驚訝了?若是讓你知道那兩位是個什麼身份,想來你會更驚訝的。”
公孫政見此,笑的愈發的眯起了眼睛:“哎呀呀,這一拳頭和打在我臉上的不相上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