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的臉上帶著驚訝，但更多的是欣賞。
他來的時候確實聽到了盧業的聲音，當他趕過來的時候卻聽到了盧業的吼叫，隨後看到的便是被絲線切成碎片，鮮血灑落在顧歆雨身上的那一幕。
她是出自諸葛城的天命坤凰，集諸葛城萬千秘術於一身的絕世才女，豈是一個小小的盧業能夠對付的？
顧歆雨看著墨羽，看著他的眼神。
他沒有害怕，甚至很開心？
“為什麼？”
聽到顧歆雨下意識地疑問，墨羽笑道：“這段時間我想了一下，錯確實在我，但之前的我還不是很清楚究竟錯在了哪裏。
你是坤凰，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詭術秘法你樣樣精通，而我不過是個王爺，沒有了這個身份，我什麼都不是。
在這場契約之中，占盡了了便宜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顧歆雨突然不知如何回答。
他說的沒錯，若非自己不想借助諸葛城的力量複仇，她與墨羽之間也不會有交集，或許到了最後，墨羽會和她成為仇人。
可墨羽卻想清楚了，他現在的樣子，才是顧歆雨想要看到的樣子。
看著麵前的墨羽，顧歆雨褪去了外衣丟在一旁，淡淡道：“我衣服髒了，能借一下你的嗎？”
墨羽走上前來，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顧歆雨的身上，柔聲道：“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不，等我回了顧府之後，衣服會讓人送回去的。”
顧歆雨拒絕了墨羽的邀請。
本以為墨羽會問為什麼，可墨羽卻點頭道：“好，反正順路，我送你。”
變化如此之大的墨羽讓顧歆雨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墨羽便拉著顧歆雨的手往回走。
一路上，墨羽一言不發，甚至不去看顧歆雨。
這讓顧歆雨完全猜不透墨羽的心思，他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或者是知道了自己的什麼事情，讓他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
但直接問出口，顧歆雨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到了顧府門口，顧歆雨將衣服脫了下來還給墨羽。
“謝謝。”
墨羽接過衣服，笑道：“你我之間，無需言謝。”
顧歆雨抿著唇看著墨羽，墨羽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轉身便要離去，顧歆雨卻突然道：“墨羽！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墨羽停下了腳步，並未轉身。
“是你，讓我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
顧歆雨不敢相信，她那日生氣所說話也都是心裏話，更多的是為了墨羽著想。
不對...
現在墨羽的樣子，不更像是個王爺嗎？不是自己希望的樣子嗎？
墨羽轉身，看著陷入沉思的顧歆雨說道：“就像你說的一樣，我是個王爺，應該有王爺的樣子，殺伐果斷也好，陰險狡詐也罷，但現在的我，想要幫你完成心願，所以...我會以寧王的身份，重新認識你。”
說完，墨羽邁開腳步走到了顧歆雨的麵前，淺笑道：“顧姑娘，本王....愛上你了。”
顧歆雨的腦子突然一片空白。
他...這是在....表明自己的心意嗎？
“墨羽，你是認真的嗎？”
墨羽聽到了顧歆雨這個回答，啞然失笑。
“看來你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就連我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在我意識到即將失去你的那一刻，我很後悔，所以，我不想這麼後悔下去了。”